陳默:「當時你面對幾個人?」
席司宴:「八個,外加兩個接應的司機。」
陳默低罵了聲:「靠。」
他有點想要上手摸席司宴後腦勺傷疤確定的衝動,不過他克制住了。
簡單的敘述都能想像他當時面對的狀況有多糟糕,也就是席司宴福大命大,自己又有一定的身手。不然陳默不得不懷疑,他能不能從那次險境當中脫身。
他不是自己。
有且只有一條命,人生無法讀檔重來。
陳默皺了眉,「加上我手裡的證據,能不能處理了他?坐牢,收監,審查,不管是什麼,都可以。」
「現在不是好時機。」席司宴告訴他,「我剛收到盧納爾近期也要來國內的消息,就這兩天了。」
陳默對國外的運作並不清楚。
既然席司宴說時機不對,陳默也就按下不提。
「真不跟我回家去?」席司宴又問。
陳默懷疑:「所以你到底是擔心任賢森報復我,還是別有目的?」
席司宴掃過他的衣服:「我要說都有呢?」
「那也不用。」陳默拉開門,「剛剛的事兒……你可以當沒發生,別在意。」
陳默開門。
看起來步伐鎮定,就是速度有點快。
韓乾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摸過來的,撞了撞席司宴的肩膀:「忍不住了?是誰回國前跟我保證,說在徹底剷除UA這個大威脅之前,只是在他近處看著他。現在倒好,你這才回來幾天啊,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就把人帶來這裡胡搞?」
席司宴冰冷的視線掃過去,「什麼叫胡搞?」
「拜託。」韓乾誇張大笑兩聲,「你不會忘了自己還頂個前男友的頭銜吧,一切不正大光明的行為,都叫胡搞。」
席司宴都懶得搭理他。
只是在看向陳默離去的方向,眼深似海,那個即便已經看不見的背影也像是無處可逃。
陳默其實還真沒想著逃。
他也不是遇事就迴避的人,只是現場氣氛不對也不合適,他需要時間也需要空間來理清楚這件事。理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以及接下來要怎麼面對。
他回到現場的時候,儀式已經接近尾聲。
蘇淺然和老K問他怎麼去這麼長時間,陳默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十分鐘之後,席司宴也再次出場。
他上台跟人握手,交接,沒有絲毫異樣。開香檳塔以慶祝落地儀式的圓滿成功,然後在雷動般的掌聲里,穿過重疊人海,和陳默對視上。
那一刻,無人知道,他們曾在最好的年歲相識相愛,又在多年後的生意場短暫交鋒。
濃烈的情感在近乎失控的吻里輕易尋到蹤跡。
又在退回人潮當中時,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