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都跟著麻了麻,更見鬼的原因,是因為他竟然聽懂了那句威脅的話。
說實話,陳默已經分不清自己席司宴目前這關係算怎麼回事了。
求和的不像求和,拒絕的也不像拒絕。
一想到他倆目前這關係要是被放上新聞,大概就是:前任狗男男無媒苟合,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陳默被自己的設想無語得不輕。
後來就著這自認難受得姿勢竟然睡過去了,所以他也沒發現,睡著後 ,席司宴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越來越覺得,那不是什麼預知夢了。預知夢或許能預知結局,卻不會預判過去,對嗎?」
安眠藥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今夜淺眠,夢裡死去的陳默生前就是個藥罐子。
止痛的,安眠的,甚至有精神方面的藥物。
當警察在帶著手套查處那套房子時,一邊將所有東西帶走用作證據,一邊說:「根據他弟弟楊舒樂提供的信息,陳默暴躁易怒,任職楊氏總經理期間,要求也極為嚴苛不合理,不排除他在職場得罪人遭人暗殺的可能……」
實際上陳默早早就和楊家斷了關係。
如今的新銳,不僅是智能科技領域的翹楚,席司宴最不會質疑的,就是這個領域的未來也一定是從他這樣的人手裡誕生。
他從未任職過楊氏集團。
席司宴也見過他和下屬相處,嚴格是準則,苛刻則完全是無稽之談。
所以,他夢見的是什麼?
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導致他每次醒來,對現實里任何重疊的細枝末節,都覺得無法忍受。
陳默並不了解席司宴反應那麼大的動機。
甚至在第二天一早醒來,才發現自己的鬧鐘被他按掉了,離上班時間僅剩不到半小時。
「我很難相信你作為一個公司的老闆,竟然能忍受自己不遵守時間觀念。」陳默快速去衛生間進行洗漱,對著在廚房倒牛奶的人平靜吐槽:「我記得你高中最不喜歡不守時的人,補習期間我敢晚來十分鐘,一定有十張加訓的卷子在等著我。」
席司宴端了早餐放到桌子,「我也記得,你那會兒格外喜歡睡懶覺,你如今時間觀念這麼重,也很讓我意外。」
陳默口裡含著牙刷,探出衛生間,冷笑一聲:「因為你現在是個資本家,而我更多的時候只願當自己是個普通領導者,甚至說,我還沒畢業,是個學生。」
席司宴示意他,「好吧,你說了算,可以吃早飯了。」
十分鐘後,陳默提了公文包,一身正裝出了門。
剛打開門。
「嗬!」
「啊!」
陳默皺眉看著同樣被嚇了一跳的袁浩,驚訝:「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