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不知道他今晚怎麼回事。
看見個安眠藥的瓶子,反應大到陳默以為,他要把捏在手裡的那個塑料瓶給直接捏碎。
但他出口的時候,又像是極力克制,皺眉:「睡不著?」
「嗯。」陳默承認,「有點失眠,想著明天公司還有事處理,還得去躺醫院,就這麼熬一晚上不現實。」
然後席司宴就上手替他關了水,走過來,牽住陳默的手。
陳默被他一路帶回臥室。
一把推上床,震驚中還沒來得及反抗,席司宴就扯過被子裹了他,然後自己躺上來,抬腿壓住。
「睡。」席司宴說:「我現在看著你睡。」
陳默被壓得動彈不得,看著旁邊的人,「席總,別告訴我你認真的?」
「嗯。」
陳默無語:「換我壓著你,你看看能不能睡得著?」
席司宴稍稍鬆了力道,示意:「那你試試?」
陳默:「……你厲害。」
他放棄了。
就那種愛怎麼著怎麼著的那種心態。
席司宴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練的,穿上衣服不覺得,如今只穿了件薄睡袍,胸前和大腿的肌肉隱隱浮現,壓制力度更是大得陳默喘息都覺得有些困難。
哪怕隔著被子,也無法忽略兩人隔得很近的事實。
陳默聞到他身上染了自己買的那瓶沐浴露的氣息,後知後覺的尷尬隱隱浮上來,稍微側頭轉向另一邊提醒:「我記得我只是好心收留,你這叫恩將仇報。」
「是嗎?」席司宴的聲音在他的耳際上方,似乎低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可以報復回來。」
「怎麼報?」陳默轉回頭。
席司宴和他在只余月光的深夜的床上對視,聲音嘶啞克制:「跟我複合。」
這短短四個字出口。
對彼此而言,意外好像也不意外。
陳默愣了幾秒鐘,才冷笑了聲說:「這算哪門子報復?給你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天天這麼壓著我?」
「陳默。」席司宴好像一下子泄了氣,趴在他脖子邊悶笑兩聲,然後才抵到他耳邊,「你要是真答應,你覺得我還真能天天就這麼壓著你,什麼也不做?」
陳默被臊得臉一熱,一手拐捶過去,咬牙:「閉嘴吧,不複合。」
「真絕情啊。」席司宴捆著他感慨,卻好似真的只是隨口一提,拍拍他:「睡。明天把你那藥給我丟了,再讓我看見一次,就換個方式讓你睡。」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