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自己含糊罵了人一句:「你牲口?」
換來低笑,以及一句:「是你身體素質太低。」
之後的記憶他就徹底沒有了。
陳默再次睜眼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光線有些昏暗。
不再是燈光那種明晃晃的亮度,是窗外的自然天光,但明顯天氣不好,昨夜一場大雨過後,淅淅瀝瀝的小雨連綿到了今天。
陳默試著動了動。
一股酸軟的感受從四肢百骸侵入感官,讓他忍不住悶哼了聲,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除了某個部位令人尷尬的不適,身體有種熟悉的高燒過後的軟弱無力。
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搭上額頭。
溫度還好。
陳默還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睡衣,清爽乾淨。
這時咔噠一聲,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席司宴端著一碗粥從門外進來。
他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襯衣西褲,腕錶加身,得體得像是剛從某工作場合回來。好像那個頂著胳膊那麼大條沒有痊癒的口子,並且幾乎沒怎麼休息的人不是他。
「醒了?」席司宴見他睜眼,快速過來將粥放在床頭,扶起他:「感覺怎麼樣?」
陳默不客氣靠在他手上,實話實說:「非常不好。」「當然,我不是說昨晚。」陳默緊跟著來了一句:「我是說現在。」
席司宴倒是沒在乎他這話的意思,皺了皺眉說:「昨晚不該讓你淋那場雨。」
「席總。」陳默稍稍仰頭,真心求教:「你真覺得是那場雨的錯?」
席司宴挑眉,「好吧,我承認,昨晚過分了點。」
陳默冷笑了聲。
按了按太陽穴。
席司宴將粥端過來,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一邊道:「不過你這體力確實有待加強,我聽說你帶頭做R2D項目時,成天十幾個小時待在實驗室,照這樣下去,我倒寧願你像高中那會兒,作業都懶得寫。」
陳默把碗接過來,自己勉強吃了兩口,「我更喜歡現在。」
席司宴看著他:「不喜歡那會兒的自己?」
「怎麼可能。」陳默笑笑:「都喜歡,不同階段吧。」
那會兒的陳默,自我放逐的感覺更強。
他無所畏懼,也毫不在乎。
如今的陳默自我認同感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