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結論都差不多,他這次持續性低燒除了一場激烈的情事透支體力之外,跟他連軸轉的忙碌有著很大的關係。可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從幼年種下的。
早產,腸胃不好。
又幾乎錯過了整個能好好調理的成長期,別說調理,他最初那十幾年,相當於在一張本就薄弱的紙上,反覆拿刀劃破粘合再劃破,最後留下破破爛爛滿是瘡疤的本體。
席司宴在這件事上從不找自辯的理由。
因為他同樣缺席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陳默一面很好地養著自己,一面卻又在不斷透支。
幼年埋下的隱患,如今以這種方式反饋在了他的身體上,也猶如迴旋鏢一般,五年前就狠狠扎在了席司宴的胸口,一直沒有拔出,時隔越久,扎得也就越深,生鏽難愈。
只要提及這事兒,就隱隱作痛。
席司宴不再婉轉,直接對著姜靜開口說:「有合適的人選發給我,我找人聯繫。」
姜靜隔了好一會兒,才猶豫開口說:「那什麼,兒子,雖然說媽知道你從小驕傲慣了,如今更是身在高位,權力金錢什麼都不缺。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使勁兒欺負人,我聽說那陳默如今也是年輕輕輕事業有成,席家人可不干侮辱人那套,你……」
席司宴嘆氣:「你想多了。」
「真的?」姜靜明顯不信。
可能在她眼中,天之驕子一樣的兒子從小就沒受過什麼打擊,五年前和喜歡的人錯開,如今回來,但凡對方有點不願意或者別的原因,她都不懷疑自己這兒子干出點不做人的事情來。
被自己親媽這麼懷疑,席司宴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
安撫兩句話後掛了。
韓乾這會兒才找到機會開口:「真複合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需要跟你報備嗎?」席司宴將簽好的文件夾關上,遞過去,「這次出差,你一起去。」
韓乾指了指自己:「我去幹嘛?你千里追夫還得配個提包的小廝?你倆晚上睡一張床上我總不能也在旁邊觀摩吧?」
席司宴手上的文件從遞改成了拍。
附贈一句面無表情的,「滾。」
韓乾調侃夠了,拿了文件麻溜就出去了。
出了辦公室,秘書室的總秘湊上來,悄悄往辦公室瞄了兩眼,打探:「韓助,席總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我給泡杯咖啡進去?」
韓乾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勸你別去,某人今晚還要獨守空房,心情差到爆炸。」
總秘傻眼。
「席總結婚了???」
韓乾高深莫測,「那倒沒有,有人了是真的。」
總秘一臉吃到大瓜又不敢說出口的興奮,「是誰啊?」
「這你就別打聽了。」韓乾恢復正經,「去準備資料吧,有的人工作只是順便,只有咱們,天生的驢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