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這種幼稚的詞,居然能放在堂堂一個陸家掌權人身上,任誰聽了都想發笑。
只是宋吟偷偷看了眼,陸長隋站在那兒,沒有一點點想拿竹鞭或者衣架教訓他敢對大人這樣說話的意思。
宋吟拿捏不准他在想什麼,想了想又要繼續作,「還有這一道傷口,如果不是舅舅我根本不會有,舅舅不知道有多疼,而且還很容易留疤知道嗎,舅舅不想著補償我,還,還對我不好。」
他伸出那條細直的胳膊,故意把大題小做貼著創口貼的地方露給陸長隋看,左搖右晃的,下一秒陸長隋伸出兩指捏住他手臂,他立刻害怕地叫了一聲。
宋吟睫毛顫了又顫,白皙的後脖子全部繃著,如臨大敵地叫了一聲:「舅舅你——」
陸長隋把他微微起了個角的創口貼摁好,就把他鬆開了,視線再次轉移到桌子上:「湯我能喝嗎?」
「湯?」宋吟跟著陸長隋一起看向那份稠白的骨頭湯,被這麼跳脫的一打岔,他有點懵,聲音也小了下去:「可以……」
本來也是要給陸長隋的。
陸長隋嗯了一聲,轉頭解開塑膠袋,把上面的盒子打開,之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沒有接宋吟剛剛的話。
宋吟也沒有作了,差不多就好,只要陸長隋不找他麻煩把他當透明人都可以。
晚上天冷,陸長隋披著件衣服,眉目是化開的,他安穩的站在那裡,誰也看不出他的胃部泛著絞痛。
宋吟知道胃疼起來有多致命,所以他更不知道陸長隋是怎麼做到裝得若無其事的。
如果將來在資本圈混膩了,還可以改行去當演員大賺一筆。
陸長隋輕輕抿了一口,頓了頓又抿了第二口,看似舀的次數多,其實喝得很少,喝到第五次的時候,他看了看旁邊的小侄子:「……湯做得不錯,很好喝。」
宋吟費解地看了舅舅一眼。
湯是外面隨便買的。
而且放的料很多,他喝的時候都是捏著鼻子喝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
所以要是想不出能夸的東西,就不要強迫自己硬誇了。
陸長隋不知道一邊的小侄子正在內心腹誹他,他把勺子擱下,讓宋吟先去衛生間洗漱,右邊的抽屜一次性洗漱用品很多,不要嘴裡含著外面的湯過夜。
宋吟被自己舅舅老古董似的催促驚到,可也不能明著反抗他舅舅,蔫蔫地跑去衛生間翻出洗漱杯子和牙刷。
小小的木屋五臟俱全,基本不缺什麼東西,可以看出陸長隋在這裡久居過。
這也導致宋吟對牆上那些人民日報更好奇,裡頭一定有主線內容,但這些天大大小小的意外讓他一直沒有時間去調查那些報紙。
不過人要懂知足,他才剛剛瞞過他舅舅,不能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