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抬頭問他有沒有人路過,他回了個沒有就再沒說其他的,不抱怨被排斥在外,也不好奇他們在裡面幹了什麼勾當。
當然宋吟也不可能主動跟他提,只說了一句:「去游泳館吧,現在游回去宿舍應該還沒關門。」
因為有來之前的那一趟,有了經驗在身,他們回去的路上要順暢許多,沒有遇上什麼意外。
但回去的還是有些晚,加上還要到游泳館換衣服,用拖把拖一遍地上的腳印,積積攢攢地消耗時間,到了宿舍樓下就將近十一點半。
所以他們沒有寒暄,匆匆說了幾句話各回各的宿舍。
宋吟可能是模樣看上去不粗心,宿舍鑰匙的掌管權在他手上,他推開門,剛踏進去一隻腳,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叫住蘇秋亊。
蘇秋亊頓了下扭頭看他,眼神清澹寡慾,剛才宋吟還沒注意到,現在正面對上,才發現他校服的領口還有一些被他在教學樓生拖硬拽出來的凌亂。
看上去有點困了,注意力不太集中,偏頭時顯露出一些正直之下的狼性,怪不得那幫上等校區的人雖然背地裡頗有微詞,但還是怕他怕得要緊。
那樣子還挺唬人。
裴究去外面接水了,宋吟抬著密密匝匝的眼睫,考慮了會兒還是問道:「我想問你……」
這句問話沒有流暢地全部說完,後面適時停頓,宋吟是在想該怎麼說合適,沒有看到蘇秋亊因為他這句話有點兒,如臨大敵起來。
宋吟要問他,還能問什麼?
在教學樓的時候,他們的對話被一個消息打斷,宋吟沒有問徹底,現在攔住他,多半是要續上前弦接著問什麼。
會怎麼問?蘇秋亊喉尖感覺熾熱得滾起來,完全不敢想,或許會裝作很吃驚,實則幸災樂禍。
【不會騙我的吧,你長這麼大一次都沒有過?】
接著可能要順勢羞辱。
【我們蘇小清新,摸過別人的手嗎?】
或者還會繼續說些別的,無外乎都是調侃他的話,蘇秋亊只是假設性地想了幾種,就感覺心悶氣堵,甚至感覺宋吟的停頓很折磨人。
快點結束吧,蘇秋亊正這麼想著,宋吟走進房裡隨便翻開兩個書本,拿起夾在中間的壓片糖,弄破錫箔紙擠出一顆放進嘴裡,然後問他:「你很窮嗎?」
身後陡然變安靜。
宋吟捉著糖回頭迎上蘇秋亊風雲突變的臉色,懷疑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