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教學樓里的那些人是說笑的,但看蘇秋亊這個反應,或許家裡真的一地雞毛,沒有能周轉給他的資金。
蘇秋亊垂眼睨他,宋吟坐到凳子上回視,輕慢地說:「你說我答應你不欺負人,就會給我錢,但那些人可是說你沒什麼錢了,連上等校區的宿舍都住不起。」
「剛才沒空問,現在想起了要和你確認一下,畢竟如果你是騙我的,我就沒必要聽你的了。」
蘇秋亊輕輕呼出一口氣,不知道該為宋吟沒有問他大尺度的東西而慶幸,還是該為宋吟沒有證實就信了那些人的鬼話而生氣。
他走進來反關上門,肩膀微動:「沒騙你,如果你到月末都沒有動手,我會給你的帳戶轉錢……至於為什麼住這裡的宿舍,是有別的原因。」
蘇秋亊看向宋吟嫩生生的臉,隨著他晃凳子也在視線里晃來晃去的,有一秒想上去掐住,讓他知道痛了,得個教訓。
宋吟含了兩口糖,忖度著:「什麼原因?」
蘇秋亊回他:「不能說。」
宋吟冷笑。
他把桌上的一沓沓東西摞成一堆,全部打包扔到了蘇秋亊那邊,沒有刨根問底地問蘇秋亊,但給了他體力懲罰。
第二天是周六,大部分學生都跑出了校門,宋吟卻沒有。
原主的親生母親高一那年就得絕症撒手人寰了,親生爸爸是個畜生,三天兩頭管他要錢,要不到就把原主的裸照私賣給感興趣的財閥,這樣來錢快。
原主早就和胃口刁的生父斷了關係,之前寄人籬下地住在混混家裡,現在得罪了人,當然不能腆著臉再去,只能待在宿舍。
不過宋吟只在宿舍里待了一個白天,晚上吃完飯,宋吟在桌子前坐了會就出了學校。
沒有打車,繞了幾條路就到了目的地,前面是金燦燦的宋吟以前從來沒去過的大樓,門口的迎賓齊刷刷穿著旗袍,下擺開到大腿根兒。
宋吟仰頭看著頭頂的大字,不出一會就有人眼射金光地跑過來,是昨天的玩家,他對宋吟的出現特別高興,眉飛色舞得似乎能馬上高歌一曲:「我的救命菩薩,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好不容易騙過裴哥出來的。」
昨晚臨睡前玩家還是不死心,問他願不願意犧牲一回,不用顧慮太多,反正也不會掉塊肉,話糙理不糙,宋吟覺著,在檔案室調查完,他們眼前不知道的東西太多,急需有更多的進展……
何從文就是一個突破口,就看願不願意去啃。
所以宋吟答應下來,和玩家約好在何從文常去的場所門口見面。
宋吟答應一起瞞著裴究,同時也沒有和蘇秋亊說,大概就是一種直覺?如果讓蘇秋亊那書呆子知道他去哪兒,他連門都出不了。
門口的迎賓老是動,一動就大腿,腿根一個比一個露得多,宋吟收起了觀察大樓地勢的心思,把目光撇得遠遠的:「付文從就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