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受了傷,蘇祖之或許不會對他的身體動手,但等他將來好全了,落下的就有可能會通通補上,蘇御橋吞了吞喉嚨,感覺右臉頰又泛起了麻,他幾乎是有些哀求地看著他大哥。
蘇祖之張了口,說的是:「爸已經知道了,我說過,你做什麼事他都能知道,別想著瞞。」
蘇御橋臉一變,渾身疼了:「他這是在監視我,哥,你說說他,哪個老子每天防賊一樣盯著自己兒子啊?」
蘇祖之看他著急中口齒含糊地喊成了鍋,樣子無比悽慘,總算和善地笑了笑:「先去醫院吧,處理好再說別的。」
全程下來蘇祖之都沒有看宋吟一眼,似乎他來這一趟真就是為了看一看蘇御橋,親眼見到人沒傷太嚴重才放心,可宋吟不明白,他來的時候不阻攔,為什麼現在突然又來了?
宋吟看不穿蘇祖之,乾脆不想了,他溫吞地提醒:「御橋,把枕頭墊到後面,往裡面坐一點,小心不要碰到腿。」
蘇祖之往過看了一眼,眼神漆黑探究,很快斂回,宋吟也沒注意到,等他把枕頭塞到了蘇御橋身後時蘇祖之已經轉身重新上了車。
何必呢,非要跑這一趟,就為了說這些話。
電話里不能說?
宋吟將視線收了回去,暗自給蘇祖之封了一個怪人的稱號,但來了也好,他能讓蘇祖之親眼看著他在為他分憂。
蘇御橋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他的情形不算太好,右腿本來就骨折,還硬要走了那麼長一截路,傷勢一再加重,原本不要緊的傷也變成了要緊。
因著蘇家的名頭,蘇御橋待遇很好,一大堆人忙前忙後地伺候,三個人一起把蘇御橋抬上了床。
蘇御橋這個時候還好面子,不想被宋吟看到他因著疼痛面目扭曲的樣子,叫人把帘子拉上了。
宋吟隔著帘子,看不到蘇御橋的樣子,蘇御橋也忍得很好,沒叫他聽到一點聲音,好半天帘子才重新拉開,蘇御橋半癱瘓地躺在床上,努力地對宋吟一抬眼,「你還沒走?」
剛弄好,連身邊的親哥都沒看,卻要問一個外人走沒走。
宋吟看了一眼蘇祖之,「沒有,我不是說了嗎?我等你弄好再走。」
蘇御橋鬢角和臉頰全是汗,他硬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坐起身,「我沒事,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不要耽誤了,我哥會照顧我的,他請的人也不會吃白飯。」
宋吟似是為難地想了想,慢吞吞地說:「我照顧你吧,我也很擔心你,況且……你哥身體也不好,我怕他會累。」
他的音調旖旎,表面上是為了蘇御橋,可句句的背後都似乎更怕蘇祖之會受累會辛苦。
蘇祖之站在遠處,往過看了看,很快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