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橋也很傻白甜,為宋吟的堅持而心猿意馬,他抓了一把床單,「你要是執意要這樣,我也,我也沒辦法,你想留就留吧。」
……
蘇御橋傷的是腿,在床上無所事事地躺了一天,基本已經能下床自理。
蘇家的人輪流來看過他,來的時候滿臉擔憂,走的時候臉上無一例外地布滿了仿佛見到外星人入侵地球般的驚奇。
蘇御橋沒人照顧不奇怪,有人照顧也不奇怪,可在蘇御橋床榻邊忙活的那個人居然是宋吟,那就值得放在眼裡了,宋吟是下等校區的,阿橋以前不是最討厭那地方的人了嗎?
怎麼還能忍受和下等校區的在一個房間,甚至不排斥對方觸碰自己的身體攙著自己走來走去?
更別說有時候……
有時候宋吟只是出去倒個水,蘇御橋立刻就極沒安全感地坐起來喝問宋吟要去哪兒,宋吟說很快回來,他才整理整理靠墊重新躺回去。
見鬼,阿橋這回怕不是摔壞了腦子。
每一個和蘇御橋稱兄道弟的人都覺得蘇御橋得的不是腿傷,是腦傷,應該立刻轉去腦科複診。
哦,或許還可以去轉去什麼科治一下分離焦慮。
只有胡聶進病房的時候沒有太多反應,他提了大把的水果進來,放在桌子上,憂心忡忡地抓著蘇御橋問傷勢,言談中就像是蘇御橋的第二個父親。
蘇御橋面對他也沒裝模做樣,問什麼,就答什麼,也沒逞強地說自己不疼,但在床上打滾大聲嚎叫也是沒有的。
祖宅還有大把事要胡聶操勞,他看蘇御橋還能吃能喝能罵人的也就放下了心,他轉頭將一盒草藥和一封紅包塞到宋吟手裡,親善地叫一聲小吟。
宋吟有些意外,將紅包退了回去,又問這藥是不是要給蘇御橋上。
胡聶抖了抖鬍子,他用肥厚的手掌拍了下一盒綠色包裝的藥,「是啊,這草藥是老中醫開的方子,能更快讓御橋的腿康復,這是杵臼和木棒,搗爛敷到腿上就行,早晚換一次,紅包你收下,這些天就辛苦你了。」
蘇御橋在後面翹著耳朵,一聽立刻坐不住:「胡聶,你叫他幫我做什麼!」
吼得整個房子都震了三震,胡聶恍若未聞,叛主地把換藥的時間和方法告訴給了宋吟,這才扭頭去看氣得開始要下床的祖宗,他忙上前按住人:「怎麼了?我看小吟也樂意啊,你腿都這樣了,別那麼多要求。」
蘇御橋眼眶都是紅的,他攥起拳頭,在俯身過來的胡聶耳邊怒道:「我不敷那玩意,你知不知道敷藥的時候,他要捲起我的褲子,摸著我的腿才能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