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有什麼可聊的,兩人坐在一塊,彼此面對面都只能看到恨意,看不到能好好相處的苗頭了。
蘇祖之一身衣服好整以暇地穿戴在身上,眉眼從容笑著,「就聊,你的心路歷程怎麼樣?一開始禍害蘇秋亊,後面又怎麼把主意打到了我這裡?」
宋吟呼了幾口氣,也學他笑起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祖之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了一點,他說:「隨你。」
「一開始靠近蘇秋亊是因為他人傻錢多,他主動說要給我錢,後來他太黏人,我膩了,」宋吟腦子混沌,吐字也不太清楚,「在他之後,你搬了進來。」
宋吟翻了個身,和蘇祖之臉對臉,目光對著目光,聲音緩慢地把話補充完:「我看著你的樣子,心想,如果能勾搭上你的話一定會很過癮。」
蘇祖之一只腳還踩在地板上,他居高看著無一不混亂的宋吟,慢慢地,品出了一點怒火,「過癮?」
外面的雨勢變大,蘇祖之在這無言的怒火中抽出了手,他俯視著無力摔回枕頭裡的宋吟,一把將還在哽咽中的人拉了起來。
宋吟被拉開的一字馬非常直,蘇祖之低頭抬起宋吟的臉蛋,毫不留情道:「過癮是你說的,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吧。」
胡聶最近右眼皮總是不定時跳,他猜這是因為樓上那間房裡的人,因為蘇祖之不讓任何人靠近,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裡面住的是誰。
他作為一個下人,本來也不該管蘇祖之在和誰放縱,但蘇祖之最近實在有些……
胡聶在腦中想了想形容詞,想到了一個字能貼切地形容。
瘋。
蘇家祖上一代就占據著附近這片風水寶地,先人制定下家規要求每一個小輩都嚴於律己,在外怎麼胡來都行,但絕對不能玷污祖宅。
胡聶最初看到這條家規時,心中猜測最先破戒的會是那不省心的祖宗蘇御橋,可誰想到,居然是那一向對外有風度的蘇祖之。
那天蘇祖之穿戴好衣服下來吃飯,胡聶本著要看好蘇家每一個人的心情,估摸著度問了問蘇祖之樓上那個人的身份。
蘇祖之當時只回了他兩個字,仇人。
胡聶回去反反覆覆地琢磨。
什麼仇人能有這樣的待遇,能讓蘇祖之關在房間裡日夜荒度,蘇家的人吃什麼,竟然也要拿等同的一份給上面的人吃。
胡聶一大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居然又一次體會到抓心撓肝想知道別人小秘密的心情,加上這幾天總也心慌氣短,他決心一定要見一見樓上那人的真面目。
不管是誰,見到了心裡總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