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用力抱緊湯婆子,把湯婆子又放到臉上暖了暖,然後他從窗外看了出去,看到一些叫賣的平頭百姓,看了會,他聽到沈少聿讓他不把頭伸出去的提醒。
「噢。」宋吟應了一聲,往回縮了縮,餘光看到沈少聿的側臉。
線條鋒利,帶著冷淡的一張臉。
宋吟仔細想了想,先皇對於膠憐這個嫡子很是溺愛,將皇位讓給他之前,還用了十幾年時間培養出了三個心腹,並且他親自撿來的三個心腹都又帥又高身材挺拔,學識也是整個皇城數一數二的。
於膠憐為什麼捨近求遠去看別人?
三個丞相因為先皇的恩惠,對他有求必應,就是再不合規矩的事,只要於膠憐硬要,他們就會給。
難道是對不上口味,又或者是看膩了?
宋吟抱著疑問回了皇城,他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養心殿補了一覺,古代人作息屬陰,每天卯時就要上早朝,換算到現代,也就是四點就要上早自習,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今天因為皇帝上早朝的事,有一小部分臣子以為小皇帝收起了玩心,趁機上了些奏摺,既有說蠻族入侵的,又有說部分措施改革的。
宋吟睡到傍晚起來看了部分奏摺,他有心想看,但大部分都是寫的繁體字,多少有些吃力,他看了幾本,將奏摺先放了一邊,思考起楊繼晁的兩個密友。
他叫了外面的太監:「去把陳良陳御史叫到宮裡來。」
於膠憐不喜歡朝堂上羅里吧嗦的臣子,更不喜歡他們身上那股說教的勁,所以基本不會在私下單獨見臣子,相貌丑一點的更是一年到頭連皇帝的衣角都看不見。
所以陳良收到傳喚進宮的消息時,以為自己犯了誅九族的罪,嚇得雙膝發軟,幾乎是神經兮兮地飄去了養心殿。
一進殿,見到皇上那張久違的臉,陳良差點要跪下,他忍著手腳的顫慄問候了宋吟,隨後又顫著聲音問:「皇上找臣來有何事?」
宋吟朝他招了招手:「來,坐。」
陳良咽著嘴裡的唾沫,弓了弓單薄的肩膀,斯斯文文地坐到了宋吟旁邊的位子上,他剛一坐,宋吟就開門見山道:「陳良,你和楊繼晁關係如何?」
「楊繼晁?」陳良聽到這個名字,臉上划過一秒的不自然,「臣和他關係還好,不過前段時間聽說他告老還鄉了,那之後就沒再見,本想著空閒一些再約他聚一聚的,還沒來得及,皇上怎麼會問起繼晁?」
宋吟臉色平靜:「楊繼晁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