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把起紅疙瘩的地方全塗了一遍,塗得很薄,但止住了瘙癢,他把紫雲膏重新擰好還給了蘭濯池,又看了看時辰,感覺沈少聿應該送完楊家人回來了,便要起身。
蘭濯池突然伸來一隻手把他壓過去,勾了勾唇,氣息不自然:「皇帝急什麼,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義莊,這麼早回去不可惜?」
宋吟不想和蘭濯池拉拉扯扯,後仰避開他的手:「我回去要很多摺子要看,下次再來。」
蘭濯池又按住了宋吟,宋吟被他按了兩次有些心生厭煩,剛要說話,忽然察覺蘭濯池摩挲了下他的肩膀,宋吟陡然一驚,模模糊糊感覺到了蘭濯池的意圖,趕緊伸手推開蘭濯池。
被推開的蘭濯池臉色很差:「於膠憐,你是什麼意思?」
蘭濯池不想再和於膠憐玩你拉我扯的把戲,於膠憐晃著屁股在他面前轉了幾天,就差撲到他身上坐在他腿上,他現在應了於膠憐的暗示,於膠憐又突然擋開他?
推拉也要有個度。
蘭濯池被折磨得肌肉緊繃,衣袍裹住的身體繃在了一塊,他的下顎發緊:「前兩天在這裡的時候,你和我說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義莊老闆,更不是誰的寡嫂,不是誰的亡夫,我們就是兩個普通人,不是你說的?」
蘭濯池氣息很急,他握住宋吟的兩瓣肩膀,看著宋吟哆哆嗦嗦張開有些乾的唇,又想湊過去。
……
義莊石門上的白幡嘩嘩作響,沈少聿站在風中面色平淡,耳邊仍是小徒弟的苦心勸導,已經說了幾分鐘,他薄唇微動:「別說了。」
他都知道。
從於膠憐那天把蘭濯池硬留在宮中時他就已經察出了異樣,但是他管不住於膠憐的腿,也管不住蘭濯池的身體,他們兩人要如何都輪不到他操心。
先皇當初把他送給於膠憐,只是讓他輔佐於膠憐的政務,其他的他沒資格管,他也並不關心,這是於膠憐的自由,也是蘭濯池的自由。
況且蘭濯池和他哥也只是幾個銅板的交易,兩人沒感情,更沒碰過一隻手,蘭濯池也不用一輩子守寡。
他哥死後,沈少聿一直是蘭濯池可以另找下家的態度。
雖然蘭濯池是被買來沖喜的奴隸,但他要更高,身材更威猛,照蘭濯池的條件,沈少聿原以為他會找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而現在的……
只應了細皮嫩肉的形容詞,卻有不該有的東西。
沈少聿握緊手,指腹磨著虎口,他腦子不合時宜地回想起昨晚反常鑽進他身上的於膠憐,眉間又是一蹙。
他呼了口亂熱的氣,剛要站在小徒弟身邊,拋掉不該想的,突然眼皮一抬,看見從義莊門口慌裡慌張跑了出來的於膠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