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膠憐一路跌跌撞撞仿佛有餓肚子的野狼在後面追的樣子,臉頰潤紅地跑過來,一把拉起沈少聿的袖子,拽著他往前跑:「快,右相,我們回宮。」
沈少聿看著把他袖子拽變形的一隻手,蹙眉。
兩人已經完了?會不會太快了,沈少聿想回頭看看後面的蘭濯池,但被宋吟拽著無法回頭,一路跑到了馬車邊。
上了車廂,宋吟馬上讓沈少聿驅馬。
宋吟把一個扔到角落的湯婆子撿起來,劫後餘生地抱到懷裡,連看都沒有再看後面的義莊一眼,仿佛在裡面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沈少聿平淡地看著他一連串動作,默了兩秒,啟唇問道:「陛下,義莊裡面有什麼?」
他還是沒抑制住,多問了。
於膠憐也沒責怪他問,似乎還沉浸在義莊帶給他的恐怖中。
宋吟看了一眼沈少聿,從沈少聿額頭上看到了蘭濯池小叔子五個字,他臉上頓生心虛,抖著微微起皮的唇:「沒什麼,就是想快點回宮,義莊蟲子多,陰氣重,待著不舒服。」
宋吟怕自己說的話沒有說服力,將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片覆著潮藥的紅疙瘩,還把幾個紫雲膏從手裡攤了出來:「你看,我以後再也不來了,實在難受。」
沈少聿唇線是平的,目光只輕微地一掃過宋吟露給他看的胳膊,而後就安靜地看向宋吟。
宋吟煎熬了一會,狠狠扣緊湯婆子,坦白:「好吧,其實是你嫂子誤會了我說的一些話,想錯了我的意思,我剛才和他解釋過了,不是那樣的。」
誤會?
沈少聿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反問:「誤會了什麼?」
沈少聿現在的神情,幾乎能一錯不錯地和蘭濯池的神情對上,不應該是誤會,於膠憐的暗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就是勾三搭四。
於膠憐怕冷,冬天總會讓尚衣庫給他多做幾件耐寒的厚衣裳,嚴嚴實實地把自己裹成一頭熊,自從認識了蘭濯池,於膠憐就翻出了前幾年的衣服穿。
一是緊,能繃曲線,二是袖子短,總露白肉,蘭濯池每次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都會讓他洋洋得意。
所以不是誤會,於膠憐一開始就是奔著那種事去的。
宋吟欲蓋彌彰道:「誤會了一些事,你不用知道,不是大事。」
沈少聿沒再說話,他懂分寸,再問下去,這兩天於膠憐的好脾氣就要沒了。
宋吟抱著湯婆子慢慢平復下心情,義莊以後還是能少去就少去吧,主要是少點見蘭濯池,他以為前期的蘭濯池對於膠憐不感興趣,但現在看,根本是難以自拔,他要是逃慢點,今晚連皇宮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