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他終於掃到了想見到的人,二柱鼻中噴吐出興奮的呼吸,眼裡既有怒火也有不為人知的激動,雖然不是打他的那個賤人,但這個也不錯,上回兩人那麼親密,保准能引蛇出洞。
宋吟剛出了寧王府,沒上馬車,去街上買了一個酥油餅。店家給他用油紙熱乎乎包起來,他拿在手裡往馬車方向走。
馬車背對著他,他剛要到馬車那邊,忽然被一雙臭烘烘的手捂住了嘴。
宋吟被那股熏天的臭氣臭得一趔趄,捂住他的手黝黑粗獷,和他的膚色完全不在一個色盤上,一根手指頂他兩根粗。
沈少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於膠憐早應該到了半路,但他出門後,一眼看到於膠憐的馬車還停在府外,一動也沒動。
沈少聿皺起眉,大步踏上去詢問車夫。
車夫戰戰兢兢回他說陛下去買蔥油餅了,買了半柱香都沒回,他以為是陛下路上遇到熟人被拉去了哪家府邸,不敢隨便走,只能在這硬等。
沈少聿轉身上了街,今天街上氣氛反常,而他耳力極好,走到半途中聽到有幾個百姓在小聲叨叨。
「那二柱最近越發囂張了,那麼多人看著就敢上手綁人。」
「那小公子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怕是要受罪了。」
「我看到有人去縣衙報官了,不過那二柱在縣衙里有點關係,怕是報了也沒用。」
沈少聿將那些聲音全部聽進了耳朵里,他們臉上的表情可惜哀嘆,好像馬上會有一具血流不止、渾身破爛到看不出一塊好肉的屍體被搬出來,他手指沒有自主意識地動了一下,鞋子被人踩了一腳也沒察覺。
下一刻他大步走向前,問那些人剛才是在哪裡看到的。
二柱剛把昏倒的人放到推車的草蓆上,巷口就出現了一個人,那人逆著光,肩膀平闊身形也高,後背端正並不佝僂。
二柱擦了擦眼睛,這才看到那只是個陌生人,並不是那天打他的那一個。
哼著歌繞到推車後面,二柱剛把手放上去,後脖頸多出了一道厲風,二柱只覺得鼻尖和口中噴出了一股血,沒用多久他就軟倒在地上。
視線模糊之前,他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蹲來的人被人抱了去。
前有妲己,後又有個男妲己,那人身邊怎麼都是些高大男人,還一個個那麼緊張著?
二柱含著血罵了一聲髒,被同性壓下去的憤怒讓他用盡力氣睜開眼,看清了那兩人的面貌。
蘭濯池這個時候被上門說親的媒婆纏上了。
他剛送走一個想寄存屍體的人,還沒坐下歇一歇,媒婆循著味就飄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