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濯池回頭,臉上的微訝慢慢鋪平,於膠憐這性子也肯答應,莫不是體內有了邪祟。
「我不會有其他人,」於膠憐還煞有其事舉起四根手指,「我會安安分分老老實實不走歧途,重視你的心理感受,把你放在首位,如果我騙了你,就讓老天一道雷把我……」
於膠憐頗有一種債多了不怕愁的勁,越說越口無遮攔,越說越起勁,蘭濯池臉色微陰,他把小刀放在床頭,轉身盯住於膠憐:「老天沒有空管那麼多人,陛下發完這毒誓,改天要真有了其他人,老天也不會收了你。」
宋吟把折起來的一根手指伸平:「那我不發了。」
但蘭濯池的表情仍然沒好,他上下掃視了於膠憐的臉,身體向後倒坐在床邊,嘴唇輕張:「可我也相信不了陛下,要不這樣,陛下抱我一下,體現一下決心,讓我相信陛下真的會聽我的話?」
抱一下就能體現決心,體現的哪門子決心?
宋吟無語,但轉瞬的下一秒,他見蘭濯池坐在床邊兩條胳膊微微收攏,完全沒有伸手叫人抱的意思,這是在故意刁難他。
整間屋子都很寂靜,連呼吸聲也都很難聽見,蘭濯池手指輕抽一下,垂下眼皮要站起來,不打算再逗於膠憐,準備說明天午時義莊見。
他嘴唇剛勾起一些,沒往深了擴散,突然就凝固在原處。
於膠憐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蘭濯池連坐都沒坐起來,兩隻手放在膝蓋,額頭頂著於膠憐的胸,於膠憐伸出胳膊繞過他肩膀虛虛地抱住他,手就放在他的頸後。
應該是很怪異的一個姿勢,像小孩找媽媽抱似的。
前段時間於膠憐雖然煩人精一樣纏著他每天出現在義莊裡,但因為他總找理由杜絕和於膠憐見面,見到點苗頭就往後退,所以都沒碰過於膠憐的一根頭髮絲。
現在是第一次真正觸碰上。
於膠憐的胸脯微微有肉一般隨著呼吸起伏,身上的衣服已經很軟,放在頸後的那隻手還要更勝一籌,從這個角度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於膠憐一路平滑到了末端翹起一個弧的鼻尖。
抱了一刻兩刻三刻,宋吟有點手酸地想問夠了沒有。
蘭濯池忽然伸出兩根手指,插到他的後衣領里,又像撈雞崽兒一樣把他往後拉開。
蘭濯池干慣了粗活累活,手指又熱又燙,不打招呼這麼一拉,宋吟踉蹌往後退,眼前是花的,人也暈得要死,他都想罵人了。
好不容易站穩看到蘭濯池面色不明站起來,拎著他往門口走,似乎要把他炮轟出義莊,他嚇一跳,連忙轉身拉住蘭濯池的衣袖:「你怎麼那副表情,我不是都照著你說的做了,難道你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