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是摔倒,哪怕是他自己摔的,他也會遷怒一下身邊的幾個人,但現在他只是默默承受、自己消化。
遲晏寒還殘存著怒火,見宋吟這小可憐蛋有話不敢說的樣子,最終還是心軟下來,他冷冷抿著的嘴唇鬆動,站起來走到宋吟面前,眉骨微松道:「把自己弄那麼可憐做什麼?」
宋吟正要抬頭,頭頂就壓下來一道聲音叫他伸手,他呆呆地伸出去後,顧清惟就給他用濕巾擦起了髒兮兮的手掌心。
白野額頭抽了抽,放下了晚一步的手,「怎麼總摔跤,幾天就要摔一回,屁股這麼喜歡挨地板嗎?」
頓了頓,他問:「疼不疼?」
宋吟瞥他一眼,就把眼睛垂下去,兩耳不聞窗外事,聽不見白野說話似的。
剛才還挺心虛的,有人理他了,他就不怕了。
見宋吟好像有人撐腰就不再怕自己的模樣,白野心中惱火,又有些無奈的感覺。
「現在說吧,」宋吟的手也沒有很髒,擦乾淨後濕巾上攢的灰很少,顧清惟把濕巾扔到垃圾桶里,淡淡問道,「消失這麼多天的理由。」
他淡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吟:「什麼原因讓你連班都不上,遊戲也不玩,消息也不回。」
宋吟垂下腦袋,剛想要往後退一步,忽然之間他雙腳騰空,遲晏寒將他抱起來,放到了桌子上坐著。
這樣坐,宋吟後面就是一堵牆,退無可退。
他們也都能站在一起看宋吟,不用擠在兩張床之間狹窄的過道里了。
三個身高極具壓迫的男人一同看過來的場面,讓宋吟感到了些許壓力,他忍不住張開唇,伸出舌尖掃了下透著薔薇色的唇。
他低聲嘟囔了句什麼。
遲晏寒和顧清惟因為離得近,都聽清了,只有白野:「什麼?再說一次。」
床頭柜上亮著一盞小夜燈,白野傾過身、彎下腰,把臉側附在宋吟耳邊,為了方便聽見說話一般,把整個人都送了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他果然聽見了宋吟在說什麼:「我說了,你們就會站在我這邊嗎?」
遲晏寒和顧清惟還沒說話,白野先是扯了扯唇角,聲音里透著自嘲般的不可思議,「我都快跪下來給你當孫子了,你掉個眼淚我連呼吸都不敢,我還能站在別人那邊?」
宋吟瞪他一眼,警惕道:「我不信你,你剛剛還說要……我。」
「我說了又不是真的要透,」白野說,「你三天不見,我找你都快找瘋了,最後只能在來你宿舍蹲你,還不准我發發神經?」
宋吟:「……」
他看了眼三個男人同樣西裝革履卻同樣疲憊不堪的神情,默了默,過了片刻,他問白野:「你小叔……就是白尚溫,他在你印象中是什麼樣的人?」
白野怔了下。
因為宋吟突然提起一個不相干的人,他第一秒時甚至沒記起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