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琴酒看到了自己家門口停著一輛十分眼熟的車子。
那輛車老舊、廉價、性能糟糕,簡直就像是二手市場回收的廢棄品,除了表面上被擦得十分乾淨外簡直一無是處。
可就是這樣一輛車子,卻將琴酒的心嚇得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吧?
高明你瘋啦!
琴酒快速過去,果然就見諸伏高明正坐在車子裡,漸漸已入了冬,車子沒有暖風,諸伏高明便裹了一件淺棕色的大衣,在駕駛位上蜷成球。
「你怎麼回事?」車門打開,琴酒將人從車子裡扯了下來。
「手,小心手。」諸伏高明提醒。
自從琴酒上次「高燒」後忘了掛電話,諸伏高明便找他要了安全屋的地址,此時過來,諸伏高明也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明明做錯事的另有其人。
諸伏高明盯著琴酒的眼神發暗。
琴酒心虛了下,然後便更加理直氣壯將人朝車子外面扯,直接將他拉進了屋子。
「你到底……」後面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諸伏高明已經用雙手捧起了琴酒那隻纏著繃帶的手,他的動作很輕,脖子處卻因為發力而青筋迸起,他好像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儘量小心地觀察著繃帶。
面對這樣的高明,琴酒心中突然生出幾分名為「我錯了」的不安。
「我弟弟幫你包紮的?」諸伏高明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琴酒卻心中哀嘆一聲「完了」,越是這樣,高明便越是隱藏了激烈的波濤洶湧。
「傷得很嚴重?」
「……你想看嗎?」
「如果可以的話。」諸伏高明的語氣無波無瀾。
明明諸伏高明沒有要求,琴酒卻根本不敢拒絕,主動要解開繃帶給他看,卻被諸伏高明攔住了。
諸伏高明的動作很輕,儘量不去傷害到琴酒的傷口,小心翼翼一圈圈揭開了繃帶。
傷口已泛起白,並不是刀傷,而是手心一整片都有傷,僅僅是這樣看著,諸伏高明便可以想像上午時傷口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注意到諸伏高明嚴肅的表情,琴酒心虛地解釋:「我不是故意弄傷自己的。」
「沒有人會故意弄傷自己。有藥嗎?」
「我去拿。」琴酒要起身卻被諸伏高明攔住了,面對諸伏高明不贊同的眼神,他只能說了位置讓高明去找。
諸伏高明在櫥櫃裡面翻出家用醫藥箱,打開後,除了一瓶他購買的止疼噴霧外,都是一些他所看不懂的藥物,於是拿回去讓琴酒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