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某可是說您了嗎?許公子何必野狗似的亂吠?」
「二位哥哥莫要吵了!」魏盛熠將那劍拔弩張的二人隔開,苦笑著勸,「正過節呢!」
季徯秩盯著他們,媚眼一眨不眨。他起身,驀地被燈籠晃了眼。他只將眼略微眯了眯,搖搖晃晃便朝他仨人行去。
見他來,許未焺抬起手要將那雕花刻獸食盒遞給他,誰料季徯秩堪堪到了跟前,竟是展臂將他仨一併擁在了一塊兒。
喻戟笑意深了些許,只是還費心壓著唇角,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兒就屬你最矮,還貪心地想一下套三郎。」
季徯秩到底沒撒手,笑道:「我這個頭可比堂上最高的歧王都矮不至三寸!」
魏盛熠把頭略垂,抵住了季徯秩的額,為難道:「溟哥,可莫再喚我歧王!」
「准了。」季徯秩將上臂搭在許未焺肩上,朝魏盛熠伸了手。
魏盛熠輕笑一聲,只把頭更矮了些來給他揉。
「低什麼頭?兒郎哪能低首下心。」喻戟又張了嘴。
「阿戟你這是跑馬使絆子——存心害人。」季徯秩笑道,「一張嘴盡用來挑撥人了!」
喻戟說話嗆人,卻是不知收斂:「侯爺好大尊佛!還要我親自給您使絆子!」
許未焺抬腳踹他,咬牙道:「別理這狗東西,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愛說風涼話!」
喻戟這回倒是難得大發慈悲,只把塵灰給撣了撣,逕自布桌去了。待到眾人圍著石桌坐下,季徯秩這才問:
「你們仨今兒怎麼想著要來侯府看望我?」
「怎麼,不歡迎?」喻戟微抿一口桂花酒,「在下是怕侯爺一人過節,淒入肝脾。」
「把嘴縫上罷你!」許未焺狠狠剜了喻戟一眼,轉向季徯秩道,「許府裡頭吵吵嚷嚷,說空了客套話,就把我二叔前些日子乾的那些好事拉出來大談特談……聽著聽著就煩了,這還沒算我身側還坐著許翟呢!——還不如來尋你!正巧路過歧王府,便把這小子也拉來了。」
「什麼叫『還不如』,到侯府來叨擾別人家,倒顯得委屈你了似的。」喻戟冷笑道。
「你!!!」
季徯秩伸手捂住了許未焺的嘴,忙不迭道:「阿焺,咱不同他爭啊!」
沒攔住,許未焺便又同喻戟吵起來。魏盛熠把許未焺摁下來,另尋話頭道:
「不知三位哥哥來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