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拓不羈,野調無腔。
好!
梁塵欣喜地落了座,還沒把那椅子坐熱,宋訣陵已將一壇美酒擺上了桌。那封酒的布一揭開,滿屋皆浮起了濃烈的酒香。
梁塵如虎狼般盯著宋訣陵給他斟的酒——他才沒心思琢磨宋訣陵是如何知道他愛酒的呢!
「宋將軍!」那梁塵咽了咽唾沫,眼睛不住地往那酒上瞟,「您初來乍到的,我沒能來迎您,心裡有愧啊!」
「嗐!我今個兒來這熹文城,為的是與梁大人您吃酒,何必扯些什麼迎不迎的!」宋訣陵將酒杯往梁塵面前推了一推,「稷州這彈丸之地除了梁大人,只剩了些腌臢潑才!哪還有人配陪我?」
那梁塵受寵若驚,連連稱是。
這月內,宋訣陵一挑著閒日就拉梁塵出來吃酒吃茶,那一壇壇美酒清茶灌暈了那有幾分精明的縣令,沒多少時日二人已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一日,梁塵忽隱秘地向宋訣陵說道:
「落珩,問你個事兒!」
「儘管說。」
「你……常在那龕季營里呆著……」那梁塵嘿嘿一笑,「沒少見那季侯爺罷?」
「喔!他啊?常見!」宋訣陵喝了口酒,「怎麼,看上了?」
「欸!你別提還真是!」梁塵抿了抿唇,「前幾日見著了!他著素裳來熹文城布粥……那身段!嗬!果真是美人自皮到骨,連心都是美的!」
「是了,我也瞧見了!就那般盯著,心裡頭都癢得很了!」席間一沒有眼力見的紈絝咂嘴道。
那人眼一轉,發現梁塵正瞪著他,只得慌忙改了口,「不過他不是我這混球能碰的,怎麼都得是梁大人這種……」
梁塵聞言這才笑了。
「美?我倒沒有龍陽之癖,瞧不出來他的美。不過聽著你說,那滋味兒恐怕和我瞧見花魁之感別無二致。」宋訣陵動筷挑著菜,順嘴道,「但……只是瞧著,梁兄便滿意了?總得嘗一嘗才能食髓知味罷?不然我給你安排安排?」
宋訣陵之言正中他下懷,梁塵將宋訣陵的肩一攬,歡喜道:
「落珩,知兄莫若你啊!可是……那美人他若是不從……」
「梁兄,你這麼大個人兒,不該不懂罷?聽聞余國樓里賣的藥可烈了……」宋訣陵抬眸瞧他,臥蠶盡處是那上翹的眼尾,一雙丹鳳眼笑得凜然中帶了點邪氣。
要不是宋訣陵生得過於高大,不然梁塵又得心猿意馬。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季徯秩身形修長,本就不是柔弱身段,雖比不上宋訣陵,卻也比梁塵高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