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今個兒還是有心做戲。
喻戟搪塞完雲無便拉著欒汜速速退了下去,留下一地雞毛給那君臣倆慢慢收拾——他可沒功夫關心餘國家事。
欒汜沒伺候過喻戟,一路上也沒敢隨意張口說話,安安分分地跟在他後頭。
回到客棧時得了喻戟一句「你這小子可比你家主子討人喜歡」。
宋訣陵與季徯秩二人還在樓下用早點,見他倆回來了就捎了幾個包子隨他們上樓去了。
喻戟將那扳指拿出來,一指探入其中旋了旋,取出一張小紙條來。
上頭寫道:隨安太常卿一道來朕宮中,一切可解。
單憑這三言兩語誰人能明白這余之玄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宋訣陵瞥了那紙一眼,道:「且不論這余之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要想見到安漓戌也沒那麼容易。安漓戌不知從哪聽說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借著休沐一事兒閉門不見客呢!」
宋訣陵說著將那布打開,將裡頭的幾個包子取出分給喻戟和欒汜,「喻將軍辛苦!」
喻戟抬眼瞧見季徯秩立在一旁半晌無話,便開口道:
「大早上的,侯爺怎麼不像往日那般啼鳴?二爺昨夜給侯爺餵了什麼?」
宋訣陵聳聳肩,「喻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昨夜喝了點兒小酒,自個兒在樓下桌上睡的,侯爺吃了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問二爺做什麼?」季徯秩笑道,「我不過昨夜做了個痴夢,哪知那夢後勁這般大,以至我現在還有些發懵……阿戟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這桌上又安靜起來,喻戟狐疑地瞧著那不約而同淡笑著的二人,拿起包子輕輕咬了一口,輕聲道:
「嘖!愛說不說。」
四人圍著桌子謀劃,宋訣陵老拿指敲桌,惹喻戟煩了,他便將那玉扳指擲去給宋訣陵,讓他放在手心拋著玩。
喻戟琢磨道:「現今已尋著了蛇洞,如何才能引蛇出洞?」
「設餌。」季徯秩笑道,「聽那蛇陵裡頭的老前輩言,這安漓戌甘願與余之玄反目的一大緣由在他爹身上。再觀如今安家個個自在得不行,相必他應是個顧家重族的,恐怕只能從安家下手。」
「我倒是想要碰碰安家,但又不能真動手殺人,不是一時無計麼?」宋訣陵將那玉扳指收在掌心,「不如侯爺給個準話?」
「安五爺安稹門客眾多,身旁難近,一不小心還有性命之憂。那安二爺又早已閉門謝客,安三爺隱居山林,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人。」季徯秩盤算道,「可這安大爺和安四娘……一個肥頭大耳的貪官,一個盪檢踰閑的惡女,可不興總待在府裡頭玩。」
「怎麼?侯爺想把他倆捆來當人質麼?」
宋訣陵嘴邊隱約有笑痕但他轉眼卻又把那東西吞了個乾淨,「喻大人想淺了,他們身邊跟著多少侍從,雖說估摸著多半不敵我們,但好容易來余國一趟,咱還是莫要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