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無數次的質問上天,為什麼他就應該是低賤的,為什麼他的親生父親要打他,為什麼他的母親從來不愛他只愛他的弟弟。
他在那個家裡做牛做馬,甚至和豬吃同樣的食物,他也懷疑過自己不是他們的孩子,直到那個老男人醉酒後的一次失言,原來他就是被拋棄的孩子,還是那麼可笑的理由。
從他在病房外看見那個躺在床上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矜貴少年,他就知道並不需要做什麼親子鑑定,他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一切笑話變成了現實。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我同樣血脈卻不同人生的人。
如果說是他不同胎的大哥或者弟弟,他都能勉強接受。
偏偏就是雙胞胎。
他和病床上那個精緻脆弱的少年是一對雙胞胎。
多麼嘲諷。
醫院的樓道內沒有幾個人,喬蘭月徹底撕破貴婦的儀態,朝著江嶼眠跪下,拽著江嶼眠的胳膊,
「眠眠,我給你跪下了,媽媽真的錯了,江平津已經找律師要和我離婚了,你是我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不愛你。」
「我給你那對夫妻很多錢的,他們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真的不是媽媽無情,我每年都會寄東西還有錢給你,我真的不知道那對夫妻對你那麼狠心。」
喬蘭月一直在哭,大聲的哀求,「媽媽以後絕對會補償你的,你弟弟真的等不下去了。只要我能辦到,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走廊一側的江平津拿著驗血報告,過來的第一件事,直接一巴掌甩在喬蘭月臉上。
啪!
重重的一巴掌響徹了醫院走廊。
喬蘭月的臉頰迅速紅腫,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平津,畏縮說,「老公...」
江平津指著喬蘭月怒罵,「我江平津就不該娶你這個毒婦,自己的孩子都能送人。平時你信那些封建迷信我沒管你,現在你就因為一個破道士的話,把我的孩子送人了,那可是你的骨肉!」
「明天我就讓律師書寫離婚協議,喬蘭月,我們離婚。」
喬蘭月哭著爬過來拽著江平津的褲腳,「老公,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江平津甩開喬蘭月,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穩情緒才走向江嶼眠,「孩子,我說我沒有錯,是不可能的,無論你要什麼我都補償你。」
「至於江唯,用我的骨髓,能不能活是他的命數。」
喬蘭月嘶吼著喉嚨,「不!!老公,小唯會死的,我的孩子會死的。」
江平津攤開手裡的紙,「你自己看看江嶼眠的身體報告,重度貧血,器官衰竭,身體哪裡都有問題,你找的人是怎麼對待孩子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