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執言單手扣著江嶼眠的後腦勺讓他看著自己,語氣冰冷,「江嶼眠,你給我再說一遍。」
江嶼眠偏頭掙扎出了男人的掌心,倔強搖頭,「就不說。」
在男人冷然的目光下跨步出了浴缸,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浴室,絲毫不搭理身後的人。
薄執言看著他的背影粗暴的扯下身上的襯衫,打開冷水沖洗在身上,眉眼愁緒不散,江嶼眠到底怎麼回事。
第8章 夢魘
薄執言洗完澡後把趴在床上的江嶼眠撈起來喝了解酒湯才讓他繼續睡。
江嶼眠在熟睡的時候總會下意識蜷縮,很沒安全感的表現,四年過去,依舊保持這樣的睡姿,薄執言把人摟在懷裡相擁而眠。
夜半,江嶼眠下頜繃著,唇齒緊咬,夢境與現實錯開了時間線。
女人尖銳的聲音刺穿他的神經,絲毫沒有注意長甲在少年手臂上留下血痕,「眠眠,媽媽求你,他是你弟弟。沒有你他會死的。」
江嶼眠沒有正常少年的身體,瘦到被一層蠟黃的皮包裹骨架,僅發育到了一米六五左右,在一米七還穿著高跟鞋的喬蘭月面前只能仰視女人,手臂的疼痛與他而言不過家常便飯。
江嶼眠冷漠的甩開喬蘭月的手,「我沒有義務救他。」
喬蘭月不依不饒的哭訴,找理由,「媽媽知道是自己不好,媽媽當年不應該拋棄你,我也是被騙了。」
女人的每一根髮絲都是經過呵護保養,滿眼的淚水依舊改變不了她珠光寶氣的妝容,江嶼眠看透了她的虛偽,「如果今天躺在病床的上的是我,你會用你兒子的骨髓救我嗎?」
喬蘭月短暫的愣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會。
她不會讓江唯受一點傷害。
他們的名字,唯,唯一,嶼眠,在山野中長眠,喬蘭月從未想過找他回來。
他疑惑過那對沒文化的山野夫婦怎麼想出這個名字的,原來是早就有人給他取好了。
江嶼眠的骨子早就冷血,「沒有我,其他直系親屬的骨髓照樣可以配對。」
喬蘭月瞬間崩潰,只有雙胞胎的骨髓配對才沒有排異危險,他不要江唯出一點問題。
「媽媽錯了,以前是媽媽不好,媽媽會把你接回來的,我會對小唯那樣對你,我以前都是鬼迷心竅,那個道士,是那個道士,媽媽是一樣愛你的。」
喬蘭月語無倫次,整人看起來都是瘋癲的。
江嶼眠嘲諷的看著面前和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女人,他感受不到任何親情,只有欺騙。
「十六年的不聞不問,現在你的兒子馬上要死了,開始想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