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和江嶼眠想的一樣,十三街的樓道很小,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眼裡。
男人壓迫感太強了,江嶼眠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完那十幾個台階的,又是怎么小步子挪到男人身後去把書包背在身上的。
貓被放進了一樓的屋子裡,江嶼眠接著屋檐落下的雨水洗手。冷不丁的聽到穿著西服的男人語調肯定的說:「渝北學生。」
現在這時間點,都是上課,他這麼一出來,一看就是逃學,臉上有些燥,「.....是。」
男人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江嶼眠,直接戳穿:「逃學。」
江嶼眠鼓著臉,不搭理他了。然後就聽見男人嘆惋,「我以前也是渝北的。也逃過學。」
像是嘆息青春流逝,流年匆匆,江嶼眠不覺有些好奇這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人:「叔,你是第幾級的?」
「幾級倒是忘記了,反正肯定比高許多。」
同樣,男人語調奇異,像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稱呼:「你叫我,叔?...」
江嶼眠當即換了稱呼:「哥...」
男人的模樣看著模模糊糊的,但是憑他感覺這樣的成功人士起碼三十左右了吧。
男人笑的揶揄:「小孩兒,我才二十四。還沒到被人喊叔的年齡。」
江嶼眠剛用雨水洗完手,有些尷尬的說:「嗷,抱歉,我眼鏡度數高,看不清您。」
濕漉漉的手就這麼攤著,男人遞給他一張紙:「擦擦吧。」
江嶼眠轉頭看過去,男人臉型稜角分明應當是俊逸的,接過紙巾他道了聲謝。
男人從江嶼眠的肩頭捻過一縷黑色的貓毛仍在一旁:「那是你的貓?」
江嶼眠轉頭看向地上的紙盒子,「不是,它媽死前叼在我面前的,拜託我養著的。」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溫和,但調子終歸無情,「給你,你就養著?」
少年一副落魄的模樣是連自己都養不活的樣子。
「我不養,就沒人養了。」
「小孩兒,你多大了?」
「十六。」
「未成年啊。」男人的聲音似乎有點可惜。
「怎麼了?」
「沒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剛好在渝北讀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