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悶聲的一陣槍響。
空中划過一道細微的銀色弧度。
緊接著,麻醉針刺入了。
麻醉針的藥效來的迅速,手中的剪刀脫落砸在地上,身體肌肉迅速在在十幾秒內泄力,江嶼眠無力的摔倒在地。
他聽見那位醫生在訓斥,原先的和煦聲音變得冷漠尖銳。
「都說了,不要心軟,鎮定劑量給足。」
「怎麼辦事的,來這裡的都是狗,你跟狗談什麼感情!」
「都小心點,這是有主的,老闆說了臉還有用。」
最後的意識,他想,原來世界上到處都是騙子 。
重新甦醒後的,他變成了佩戴項圈的商品,而眼前那個穿著洛麗塔服飾戴著面具的女孩就是他的買主。
在她走後,江嶼眠被工作人員帶到了一處乾淨的充斥著粉色芭蕾元素的屋子,他被迫換洗穿上了和那個女孩一模一樣的洛麗塔服飾。
三十平米的幽暗空間,灌藥,打針,電擊,日復一日,他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每一次那個女孩來,他就會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見她。
她會抱著一隻貓來看他遭受折磨,她會痴痴的笑,她的樂趣就是觀賞他的痛苦。
最後碧綠色的貓瞳滾在他腳邊。
在這裡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他們呆在不同風格的房間,都是按照主人的口味進行裝飾。
夜半,甜膩作嘔的喘息會在他的隔壁響起,他從來不敢真正睡著,他牆角扣下的瓷磚片劃破了自己大腿內側皮膚保持清醒。
監獄華美且惡臭,濃烈的香味掩蓋著腐爛了屍體。
他比誰都能熬,死亡是冰冷的可怕的,只有活著他才可以有出路。
畢竟還有那麼多想要他死在這裡的人,為什麼他要滿足他們的意願。
他要活著。江嶼眠想。
自那以後,他順從,他變成那個女孩最心滿意足的玩偶模樣。
………
原來是這樣。
雪白的天花白映照在江嶼眠的眼底,清透的眼眸倒映一片慘白的顏色。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
「我沒有生病,病的是這個世界。」
雙目通紅,眼淚順著眼尾流向鬢髮,江嶼眠看著站在他病床前凝視他的人,虛弱蒼白的臉沒有任何神態,沙啞的嗓子含糊不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