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上預定的進度,凌晨一點,江嶼眠才結束和韓清的對手戲,因為他飾演的李子州本身就是一個抑鬱青年,為了融入陰鬱的感覺,他和韓清對戲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廢了,有種重新回到七號路的狀態。
走向房車的時候,他還在和韓清討論劇本。
韓清問道:「明天那場戲,需要拉琴,江唯會來嗎?」
這幾天他在片場都沒有見到江唯,對於這個江嶼眠的尾巴,他倒是感到有幾分好奇。
江嶼眠拿著劇本一滯:「他應該是住院了。」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江唯,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江唯的身體比四年前更加瘦弱,風一吹就可摔倒的枯草。
那天和江唯在餐廳分別後,江唯身體就出了問題,具體他也不知道,但就從平時江唯一臉病態的模樣,他的身體想也好不到哪裡去。
有時候看他這麼弱,讓江嶼眠覺得恨他都成了一種罪過。
江嶼眠拉開了房車門:「我明天早上聯繫一下他吧。」
韓清點點頭,離開了。
江嶼眠轉頭對上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心頭一跳。
腳下一滑,差點從台階上落下去,得虧薄執言動作迅速摟住他的腰。
江嶼眠心頭震顫,「你把我嚇死了。」
穩住身形後他才看向薄執言,額間緊蹙著,他這才注意,薄執言摟著他的手,是受了傷的左手。
「沒事吧。」
江嶼眠小心翼翼動著身子,把人從薄執言的懷中挪出來,隨攙著他的手把他放在沙發上坐下。
薄執言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該多難受才會話都說不出來。
「我喊人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剛才扯到手臂里的鋼釘了。」薄執言咬牙才沒讓自己喊出來,是真的疼。
江嶼眠毫不客氣的拍了他胳膊一巴掌:「疼,就該在醫院,你這是自作孽。」
打歸打,江嶼眠還是給他倒了杯水:「說吧,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住院那一天。」薄執言滿是無奈的看著他,抬起手,「乖寶,你看,他們連我都敢動手,何況是你。」
薄執言故意用受傷的手去接那杯水,指尖因為疼痛都在微微顫抖:「所以聽我的好嗎。」
水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江嶼眠與那雙黝黑的眸子對上,笑道:「薄執言,薄先生,你現在居然會和我用苦肉計了。」
「我又沒說我要做什麼,你那麼害怕幹什麼。」江嶼眠輕笑道,「那你說一下,我想做什麼。」
江嶼眠蹲在薄執言身前,替他解開勒了他一下午的領結,脖頸出現了淺淡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