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壓角很重,透不進一束光。
「媽,你說的沒錯,是有人故意的。」
薄關山杵著拐杖走近,後背佝僂短短几天也像是老了幾歲。
薄執言黑眸暗沉,眼底的血絲壓上一抹暗紅,顏色污濁。
「爺爺,你到現在都要幫著趙啟剛嗎?」
聲音很輕,又寒。
半明半暗的光影下,薄關山沉沉的看著自己最優秀的繼承人,長嘆一口氣:「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那個孩子…」
夏錦繡轉頭看向薄關山,眼尾的淚被她擦拭乾淨,驚異的看著他。
薄易同樣面色震驚,爺爺為什麼會和…
薄關山看著病房內的三人,滿是溝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戾氣只餘下悲涼。
「都是孽啊…」
停頓好一會兒,薄關山才整頓好思緒,面對他的自己的孽。
「趙啟剛是我的私生子。」
夏錦繡和薄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皆是駭然。
夏錦繡不可置信,「爸,你這樣對得起母親嗎!」
趙啟剛的年紀比薄時安還要大四五歲,就說明薄關山在和薄老夫人結婚之前就已經…
薄關山搖頭:「我沒有對不起佩雲。」
「趙啟剛是我前妻的孩子,那個時候農村的包辦婚姻結婚後我就去參軍了,後來我在部隊遇到了你媽,我本來打算回村離婚的,結果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她卻生了一個孩子。」
「是我無能。」
薄關山無顏面對自己的這些孫輩。
「我把那個孩子送去了福利院,就是我這幾十年一直都在資助的那間。」
「後來那個孩子參加了聯邦軍隊,到了我的部下,還和薄時安成為了好戰友,我就知道,事件會一發不可收拾。」
夏錦繡坐在薄執言床邊的椅子上,她已經無力站起:「所以是您暗中提攜趙啟剛!」
她就說一個福利院的是怎麼爬的這麼高,政界的手慣穿了整個海市。
薄家現在面臨到的困境都是薄關山一手造成的。
薄關山的沉默,已經無需辯解。
「爸,我想知道一個答案,薄時安的死是不是他造成的。」
當初薄時安和趙啟剛都是海市市長的備選,只要薄時安死了,那麼海市市長就是趙啟剛。
當初老爺子在趙啟剛上台後就被政界打壓,以助於不得不退休,甚至是帶著家族產業搬遷的淮市,她當初還疑惑過薄老爺子為什麼不迎難直上,而是選擇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