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長,要下雨了。」
落地窗外可見烏雲滾滾壓制,清雋青年喝完了杯中最後一口紅酒。
「您的抉擇是什麼。」
陳禾看著不到一個小時便烏雲密布的海洋。
是老天爺都在開眼嗎,看不下去了,驟雨洶湧才能沖洗那些罪孽。
「我的女兒也是在這樣的雷雨天自殺的,那時候我還只是能源局一個小小的科員。」
「和趙啟剛結婚的時候,他也只是聯邦部隊的一個二等軍官,一窮二白。」
陳禾看著自己的雙手,乾淨細膩,長期保養,歲月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我到底是不是乾乾淨淨走這一路的,我心裡比誰都清楚,但是人啊,爬到了那個位置就沒有回頭路,一步錯,步步錯。」
淡淡的語氣悠長。
「我唯一無法割捨的就是我的骨肉。」
陳禾雙手握緊,想要攥住什麼,卻只有一團空氣。
青年微微一笑:「祝您旅途愉快。」
「海洋的夜晚風雨擾人,陳會長記得關好門窗。」
夜晚暴雨如注,傾盆而下。
像是老天爺將天河之水直接傾倒在了這片海洋之上。
雨滴狠狠地砸在海面上,仿佛無數顆子彈在瘋狂射擊,將海面打得千瘡百孔。狂風裹挾著暴雨,形成了一片片如刀刃般鋒利的雨幕,在空氣中肆意切割著一切。
剛剛正在劇院看歌劇的秋夫人一行人被突如其來的停電嚇了一跳,人群中存在小孩,黑幕之中出現尖銳的哭聲。
舞台上的演員們早早停下了動作,極其鎮靜,對著觀眾呼喊安撫無需緊張,很快就會恢復電力,雷暴天氣這樣子都是正常現象。
人群中逐漸有人不耐煩,「什麼鬼,這種大型遊輪還會出現停電的事故。」
「江家怎麼安排的日子,沒有注意雷暴天氣嗎?」
有人嗤之以鼻;「海洋上,雷公的臉色誰說的清楚。」
孩子銳利的叫喊聲刺入耳膜擾的人心煩。
「誰家的孩子在哭,安撫一下。煩不煩。」
「就是,不會帶孩子別來這裡…」
在場貴婦人誰家不是非富即貴,當然不會做出潑婦罵街的事情。
但是夜幕之下,誰又知道是誰說的話呢…
喧譁吵鬧沒有持續多久。
驟然,劇院頂燈排排亮起,黑暗中的人們重新擁有了臉。
光影出現,抱小孩的貴婦人還在彎著腰低聲哄著吵鬧的孩子,孩子不過一歲,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他只是害怕黑暗了。
貴婦人眉眼柔和哼著搖籃曲,所有指責的聲音沒有了,反而多了些婦人圍過去,共同哄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