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商人作勢追上去,其實並沒有走幾步,等到趙啟剛的人影徹底離開餐廳,胖商人也就停下了腳步,撈起最近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了一大堆口乾舌燥的,砸吧砸吧喝下。
「嘖嘖,這國宴級別的毛尖,趙局都不享用真可惜了。」
胖商人摁下耳麥,順帶搓了搓脖子後化妝顏料導致的過敏紅斑。
「這趙啟剛作為幕後人,隱瞞的很全面啊,他就站在人前誰會想到他啊,他會相信自己已經暴露了嗎?」
耳麥後傳來清澈低沉的男音。
「不需要他相信,只是一個心理暗示。
「他是聰明人,鋪開的一張關係都用來鞏固陳禾在政界的地位而不是自己,他剛剛離開就說明大腦已經不理智,剛剛那個服務員把戲雖小,但也夠他心亂。」
「是他的自信留下了趙雅心這個禍患,就要承擔後果。」
胖商人深呼吸一口,屏氣,雙手抓在自己的脖子下方一層肉色的皮膚,人皮頭套撥開,陸亦澤粗大喘息,甩了甩悶出熱汗的頭髮,
「他現在肯定去在找江平津問罪了。可惜了,趙小姐才是真正的執棋人,她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耳麥後的聲音換了一個人,
「不僅僅是他,我們也沒辦法控制趙雅心,她比你我想的複雜的多,她位居人下潛伏那麼久,和我們合作只不過是給了她一條求生的路,但如果她不要生,她要這條船上的幾百號人陪葬呢。」
陸亦澤狐狸眼微微眯起,走到餐吧端起他早就調製好的瑪格麗特喝下。
「那這就不太好辦了。」他還等著功成身退。
耳麥一頭沉寂片刻後傳出一聲輕笑:
「不過…這劊子手她喜歡,就讓她做。」
……
陳禾換完衣服發現趙啟剛在餐飲外的露天甲板上,肅厲的眉宇間有些許焦躁,她問:「怎麼沒在餐廳等我。」
「餐廳太悶了。」趙啟剛攏了攏陳禾身上的披肩,「走吧,其他人已經去劇院了,讓我也看看我的好女兒準備了什麼節目給我。」
陳禾嘴角在笑,挽上趙啟剛的手:「雅心導演的肯定是一齣好戲。」
…
秋風卷著濃稠的海腥味在船上四處飄蕩,波浪滾滾鋪天蓋地的湧向遊輪,遊輪沒有受到任何風浪的侵擾,平穩駛離東海。
戲劇即將開場。
衣著華麗的貴賓們陸續進場,臉上塗滿小丑彩繪的數名服務生一位一位的引導來客坐到他們專屬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