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景仍舊不以為意:「不然和你在一起我是單純為了找刺激嗎?」
話說的有些重,不中聽。
他寧可把自己當成缺錢,缺人品,下三濫的敗類,也不會嘴巴上去說順從紀宴卿的話。
江望景是在乎紀宴卿的人嗎,他是在乎錢。在乎那五億。
紀宴卿摸了摸下巴,再次看向他,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用擔心你到底受不受的了。」
江望景:「……」
男人繼續開車,再也沒看江望景一眼,盯著前方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
下車,紀宴卿用力關上車門,突然道:「看來我就應該多在乎自己的感受,讓你一直哭到天亮。」
結果,這一路的沉默沒安好心。
和炮仗一樣一點就炸,從前怎麼沒看出來紀宴卿是個小心眼。
從電梯到臥室,紀宴卿都再未與他說話。
難道生氣了?
很快江望景知道了答案,紀宴卿生氣,但沒完全生氣。
釣魚上鉤只需要一個步驟,演。
江望景嘴欠的後果就是委屈了他自己——
直到一周約定的最後一天,他都沒能離開過紀宴卿家半步。
廚房,浴室,沙發……
江望景嗓子都啞的說不出話來。
直到江望景發燒了,差點燒成傻子。
始作俑者出於愧疚,推了全部工作,寸步不離照顧江望景好幾天。
再次睜開眼,一片白茫茫。
江望景視線還模糊著,他以為自己上了天堂。
等到徹底看清才發現,原來是躺在醫院的病房。
也是,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去得了天堂。下地獄還差不多。
紀宴卿趴在他身邊,臉上泛著疲憊和黑眼圈,看起來像好久都沒有休息過的樣子。
江望景暈乎乎的坐起身子,窸窣的聲響驚動了紀宴卿。
男人也跟著醒了,摸他額頭,輕輕碰住他手指,「餓不餓,想吃東西嗎?」
狗男人還算有點良心。
江望景搖頭,小聲喃喃:「紀宴卿,我渴了。」
紀宴卿仿佛對他很了解,遞過來的永遠是溫水,剛剛好不燙也不涼。
喝過水,他給江望景遞來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錢在卡里。」
江望景的生日,連他自己都快要記不清了,紀宴卿竟然能記著。
不可思議。
「老闆大氣。」
江望景笑嘻嘻接過卡揣進兜里,不顧身體疼痛,爬起來給紀宴卿道了謝。
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床頭,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江望景看著那人端正的五官,秀挺的鼻子,此刻卻是滿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