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經天在最後出門之前穿上外套,他膚色自然偏白,完全不挑顏色,什麼衣服在他身上都表現跟秀場模特一樣好看。鄭予妮倚在一邊,得意地看著他:「哇哦。」
經天在拉拉鏈:「哇什麼?」
「這個人身上穿的是我給他買的衣服也,嘴裡的牙膏也跟我同一個味道,」鄭予妮殷切地望著他,仿佛在觀禮一場隆重的儀式,「他賴不掉了。」
——他身上有來自她的東西,走出這個門,到了同事面前,便算是明目張膽地展示了她的痕跡,他賴不掉了。經天當然聽懂了,走到她咫尺之間,欠扁地問:「那我是不是也得留點什麼,你賴怎麼辦?」
鄭予妮聳聳肩:「來不及了呀。」
「怎麼來不及。」經天話音未落,攬過她的腰,張嘴對著她的脖頸就咬下去。
「——你幹嘛!」雖有驚慌,但她仍舊嬌嗔,「——別咬,不要!」
經天不過是嚇嚇她而已,抬起頭來,眉頭輕輕一挑,放開了她——救命啊,明明知道他在裝酷,她還是被帥到了。
下樓時,經天問她:「一起去嗎?」
「不要,我車在。」鄭予妮說出了開著大奔的氣勢。
經天不勉強她。到了一樓,鄭予妮要出去了,經天要繼續下地庫,她出去之前,他不忘扯過她吻了吻,恍然又覺得哪裡不對:「好像不用道別。」
是啊,明明他們一整天都能見面。鄭予妮撲哧一笑,倒是想告訴他:「用啊,你不要來找我了吧,我們至少得有段時間分開,就當上班是分開的。」
如果物理距離分不開,至少精神得分開,不說話,他就只是一個隔壁辦公室的同事,等到夜幕再徹底變回她的枕邊人。這樣,便不必為難她在兩種身份切換間刻意表演。
經天聽從了她:「好。」
意識到今天才周三的時候,鄭予妮鬱悶極了。不過近日檢查任務繁重,上午她又跟著周子浩出去了,這次由住建和應急兩個部門牽頭,興師動眾的,任務量不小,中午他倆在外面解決了午飯,匆匆回到街道午休時,各辦公室都已關門打烊。
但現在,她已不必猜,他隨時都在手機里等待著她,理所應當地告知她想知道的一切。
吃飯時經天就微信問了她回不回來,她說要晚點。等她在沙發躺下,一看手機,那裡又出現了一條他的消息:回來了?
鄭予妮有點埋怨自己:我怕你睡著了,還特意走得很輕呢。
經天說:我睡眠輕,辦公室的門老了,怎麼都有點聲音的。
鄭予妮撲哧一笑,甜蜜地戳穿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從我床上起來的?
他睡得跟死豬一樣,她起來上廁所玩手機都沒發現,哪來的睡眠輕?
經天只好承認:好吧,我在等你回來嘛,所以聽得仔細。
鄭予妮沒忘記:但是你說過你睡眠質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