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鬱澤第一次心生出微弱的愧意動容之感,於他而言,這點感觸實屬罕見。
多年經歷練就的冷硬心腸是淬著寒的,浸著冰的,想要化開談何容易,可就是這積年沉冰忽的裂出了罅隙,怎麼說,都是她的本事。
「還痛嗎?」他故意這樣問。
用意惡劣,臊她,惱她,也可以說,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白初晨不回答,想想又不舒氣,大著膽子往他身上打了一拳,先不說力道如何,造沒造成傷害,總之發泄出來,她勉強氣疏了些。
沈鬱澤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拳頭,揚眉問:「在生我的氣?那禮尚往來好不好,我用同樣的方式伺候你。」
白初晨啞然羞憤,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捂住他那張喋喋出狂言的嘴。
沈鬱澤厚顏拉住她不放,扯她過來,順勢低身往她手心裡親了親。
「放開。」
「不放。」
白初晨徹底沒了脾氣,嘆了口氣,與他好商好量道:「明早要趕在其他人起床前離營,我得晚上提前把行李收拾好,請先生先回去吧。」
沈鬱澤:「今晚我不走。」
眼看白初晨眉心擰起,沈鬱澤立刻保證:「不走,也不會再做任何事了,我知道你已經很累,我們同床休息,等明早清晨一起離開。」
白初晨無可奈何。
沈鬱澤在她這裡算有些誠信可言,既然他開口說了這話,總會有收斂,她勉強容忍他。
他不走,但行李總得收拾。
白初晨渾身有點無力,起身坐在床沿邊緩了緩,之後才趿拉著拖鞋下床去拿行李箱。
沈鬱澤在後問道:「需要幫忙嗎?」
白初晨搖頭:「不用。」
口吻冷清,拒絕人拒絕得有些無情。
沈鬱澤閒適倚躺在床,身子側著,一隻手半撐住腦袋,好整以暇欣賞著白初晨的忙碌身影。
她動手一件件疊整衣服,分裝生活用品裝箱,很有節奏條理,舉手投足間只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也不能幹看著,沈鬱澤到底下了床,邁步向她靠近,他往地上打開的行李箱裡掃了眼,注意到一件眼熟物品。
他蹲下,伸手拿出來,放在眼前確認過一遍,還是問她道:「這是什麼?」
白初晨原本流暢的動作下意識僵滯,她都忘了還有這茬事。
雖然不自在,但總歸是處於好心,不至於做賊心虛。
白初晨沒回頭,繼續疊衣服,佯作自然回復道:「是您房間裡的助眠草藥香包。」
沈鬱澤問:「為何帶這個?」
「進營前幾日,您頭痛症發作頻繁,後面又去臨市出差,行程緊湊,身體辛勞,我是防患於未然,心想若萬一您進營後頭痛再犯,也能有舒緩神經的藥包可以幫您舒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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