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一出,短髮女生的同伴也出聲附和道:「這屆就招了一個,梁老師不會是覺得帶得人多太累,所以大二這屆只掐個尖兒來吧?」
梁璐幽默回覆:「外面江湖風雲變幻,咱們門派已經不吃香了。」
學校里社團五花八門,活動各式各樣,學生們的眼睛早被繚亂,加之外面誘惑多多,誰還願意潛心靜下來坐著鑽研老手藝幾個小時不動?
時代走向而已,但每個時代都有傳承者背負使命。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得意門生全部聚齊,梁璐出手大方,堅持要去校外請客吃飯。
這一餐吃的很愉快,十一位學生里沒有性格特別沉悶的,大家相處起來十分輕鬆舒服,也不必刻意找話題,談話自然而然,再有梁璐老師偶爾爆出一個金句,氣氛瞬間拉滿。
吃完,大家結伴回學校,還沒到校門口,白初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她示意梁老師還有其他學姐學長們先走,自己走到街邊人少僻靜處將電話接聽。
對方出聲剎那,白初晨當即後了悔。
她冷情想直接掛斷,可韓娟連啜帶泣地懇求她等一等,她手指扣得發白,幾乎快要掐破,指頭上的痛楚在提醒她過往全部經歷,她深呼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什麼事?」白初晨語調冷硬。
韓娟吸了下鼻涕,努力控制情緒把話說完整:「晨晨,上次是媽媽不好,我不該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可我終究沒有存害你的心思,心底里誠心希望你能嫁戶有錢的人家,過得好,絕對不是只為貪圖那幾十萬的彩禮,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因為這個怨怪我們……」
她說到這兒,稍微停了停,背景音里似乎傳來何軍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聽不清,但語態度明顯差勁。
他還有脾氣?
白初晨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我是奶奶養大的,以後結婚不管對方給多少彩禮,都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還有,如果那姓穆的不承諾私下給何軍好處,你們還會那麼熱情地幫忙張羅嗎?哦,賣女兒賺中介小費,這麼好的生意別人想不到,只你們兩口子聰明腦子好?」
「晨晨,你別說氣話。」韓娟嘆息一聲,像是換了個說話的地方,背景嘈雜不再,她繼續語調示弱:「就算鬧了矛盾,咱們還是一家人的,等情緒下去把話說清楚,有什麼解不了的仇怨?何必大肆向外宣揚,折騰出這麼大的陣仗,以後我和你軍叔的日子還怎麼……」
白初晨越聽越不對,蹙眉打斷:「到底怎麼回事?」
韓娟語氣帶著篤定:「不是你找人做的嗎?你軍叔的麻將館無緣無故被舉報聚眾賭博,現在勒令整改,都不讓營業了。還有大山他們家,慕青只是來跟你相個親,大家湊一塊商量商量意願,又沒想要占你便宜,你何必記那麼大仇,去舉報人家機械廠偷稅漏稅。」
白初晨冷靜回:「我沒有做過,也沒那麼大本事。」
舉報偷稅漏稅是光憑一張嘴就能做成的?
若非把關鍵證據羅列遞交,工作人員哪有那麼多閒工夫理會。
韓娟卻不依饒:「有人看到了,那天就是有一輛掛崇市車牌的車子停在稅務機關門口,一上午t才完事兒出來,之後沒過幾天,你大山叔家就出了事兒,他們又沒有得罪過崇市的人,除了你,哪還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