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晨已經沒有丁點力氣去回復他說的話,迷迷糊糊間,她好想隨口應了聲什麼,但沒有過腦子,回想起來完全沒有印象。
那時候,她唯一有的感覺,又好像是錯覺。
在她眼皮沉重即將眯睡之際,沈鬱澤對她表現出完全不同尋常的溫柔,他落吻繾綣,動作克制,與方才進行情事時的粗魯簡直判若兩人。
白初晨不懂,為什麼在她即將混沌睡去之際,先生才開始收斂惡劣,彌補性地對她好。
難道還有人不想旁人感念他的好,只想他的壞?
實在怪異。
這一晚,白初晨渾身緊繃,幾乎沒有一刻處於真正意義上的放鬆,但因為身體累倦到極致,她閉眼睡去得很快,一眠無夢。
……
翌日,白初晨接近晌午轉醒時,臥室已經一片冷冷清清,身旁的位置更早已沒有溫度。
除去床單異常明顯的褶皺程度,屋內再無一處可證明沈鬱澤昨晚來過,並對她實施了獸行。
白初晨眼底還顯倦色,她艱難撐起身半坐著,沒有急著下床,只安靜靠在床頭醒盹。
過了一會兒,她腦袋清楚些,無意間垂目,注意到自己胸前青一塊紫一塊的痕,怔愣同時,忍不住屈辱回想起昨晚的不堪畫面,伏跪,撅翹,張合…種種不堪入目,她用力閉了閉眼,強制思緒止停,與此同時,心頭委屈感裹覆,白初晨嘆了口氣,環臂抱上肩頭,難掩情緒低落。
她記得,先生言道將要出差,又說歸期不定,所以才在離開前的這一晚,瘋狂索奪,收藏餘味。
當時她沒顧得上思慮那麼多,眼下冷靜分析後頓悟,這或許是先生在委婉表示斷離。
對於那些上位者,高階層的人而言,處事體面很重要。
他們凡事會給人留三分薄面,哪怕再肯定的事也不會把話說得絕對,這樣如打太極般的交流方式,在先生所處的圈子裡再常見不過。
這群人都難以琢磨,而沈鬱澤又是其中最最難被看透的存在。
沈鬱澤的懲罰手段並沒有在白初晨身上起到威懾作用,反而催促著她抓緊時間再聯繫更多的中介,將房源信息儘快落實到位。
其中有幾個辦事效率高的中介,很快聯繫上她,殷勤帶她到處看房,可白初晨不知是自己眼光高,還是這些中介完全沒有用心幫她找,總之,她挑到最後連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這事恐怕急不得。
經過一周看房的勞累蹉跎,白初晨慢慢意識到這一點。
她開始將學業之外的重心,重新從聯繫中介轉移到專注直播上,如今她直播間人氣維繫穩定,甚至流量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這種關鍵時刻,她不可長時間地分心懈怠。
成功擠進更高一層的流量池後,白初晨的曝光度隨之越來越大,粉絲總數也即將突破一萬五,直播間陸續吸引來不少新的觀眾,她也在被越來越多的人熟知認識。
這裡面有一個人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