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百分百勝率的壓制局,被他生生玩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艱難鏖戰。
或許,攻守方早已位置轉換,如今是他軟肋暴露,再進攻勢,恐怕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總裁辦公室靜得出奇,只聽得到中央空調掃風的瑟瑟聲,室內溫度一低再低。
冷意慢慢爬上白初晨的背脊,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比沈鬱澤先一步平靜下情緒。
「我會儘快找好房子,搬出公寓,如果您真的顧量我絲毫,還肯念及一點舊情,就請暫時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好聚亦好散。當然,既然話都已經說清楚,若您不願繼續偽裝演戲,想即刻與我斷絕生活上的關聯,那我現在就能回去收拾行李,連夜離開。」
沈鬱澤神情微急,又很快壓抑。
他克制問道:「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如何只憑你一句話,說分開就分開?」
白初晨冷嗤一聲:「在一起?謝謝您慷慨賜下身份,但我想,或許『陪床女伴』四個字更能貼切形容我留在先生身邊發揮的作用,燃燒的熱忱,以及付出的精力。」
她口齒犀利,倒是會諷刺人。
沈鬱澤微微擰眉:「初初,不要說這樣的氣話。」
白初晨:「這不是氣話。」
沈鬱澤頓了頓,循循問道:「初初,我對你難道不好?」
白初晨瞬間警惕起來,沒有輕易落入他的陷阱。、
如果她被成功引導,開始回憶兩人過往的相處細節,那之後,她恐怕無法帶著那些記憶,繼續說出狠心決裂的話來。
沈鬱澤向來是攻心的高手,白初晨對抗不了,卻躲得了。
她不與他正面交鋒,只平靜反問:「基於欺騙的好,算好嗎?」
「不算嗎?」沈鬱澤表情認真,仿佛真心疑惑,執拗問道,「我在你身上傾注感情,花費精力,哄著陪著照顧著,愛人如養花,我付予精血嬌養花朵,滿足餵飽,實料滋養,難道這些愛護,都不算好……」
精血,澆花,餵飽,滋養……
白初晨略微反應過後,才終於聽懂沈鬱澤含蓄又似明義的虎狼之詞。
她霎時臉頰微燙,氣惱地咬牙切齒。
對峙時刻,劍拔弩張,他居然還有污糟心思去想那些不正經?
白初晨兇巴巴地瞪著他,開口更不友善:「你這是什麼爛道理?」
沈鬱澤認真道:「這是我的真實認知,初初,我想挽留你。」
說完,他怕她會走,試探地去拉她的手腕。
但白初晨當下反應強烈,根本碰都不讓他碰。
沈鬱澤只得順著她的掙扎,慢慢鬆開力道,生怕她越來越衝動用力,會被無意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