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呈沒喝,他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狀似隨意道:「都過了,那我就,隨便補個禮物吧。」
季凡靈一怔:「啊?真的?」
男人掌心向下,修長的手指微屈,筋骨分明,冷白的指節上繞著明艷的紅繩。
紅繩垂落。
下方墜著一枚清透如冰的玉佛。
「還能假給?」
傅應呈手往前送了送,語氣帶著點淡然的散漫:「拿去。」
季凡靈掌心向上伸手。
男人指尖低垂,玉佛順著垂下指骨滑落在她手心,觸肌溫潤。
季凡靈眨了下眼:「貴嗎?」
傅應呈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撇開眼,淡淡道:「前兩天隨手在地攤買的,本來準備掛在車上……不值錢。」
季凡靈哦了聲。
「買都買了,順便去寺廟開了光。」傅應呈又不冷不熱地補了句,「保平安的。」
季凡靈奇怪道:「你不是不信佛麼?」
傅應呈:「誰說的?」
「教學樓下的文曲星,你從來都不拜。」
季凡靈隨口一說,傅應呈卻微愣.
半晌,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似的笑了聲,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男人手指勾著領口,不動聲色地鬆了下領帶:「我還以為,你上學的時候,都不帶睜眼的。」
季凡靈:「……」我他媽瞎子嗎。
傅應呈淡淡道:「我信不信無所謂,你信不就行了?」
「也是……謝謝。」
季凡靈小心翼翼把玉牌掛在脖子上,又低頭摸了摸,順口問:「對了,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到傅應呈什麼霉頭。
他臉色稍冷,眼神像是在說果然如此,審視似的,盯著她看了會:「怎麼,想給我送禮?」
「?」
傅應呈理了理袖口,鼻腔冷淡呵了聲:「你就想著吧。」
季凡靈:「……」
我又不拿生辰八字做法,給您送禮是什麼禁忌嗎?
傅應呈不肯說,季凡靈也就不問了,兩人對坐了一會,季凡靈嗑了一小捧瓜子,突然想起來:「你有事麼,有事就先走。」
她還不能走。
路演期間她確實是輕鬆了,但演出結束以後,聚集的觀眾肯定會留下滿地垃圾,還不知道要打掃到幾點。
傅應呈沒說什麼,站起身。
順手抓起那一大把薄荷糖,面無表情地裝進了口袋。
季凡靈:「……」
看來,他還挺喜歡吃薄荷糖的。
季凡靈也就想了一下,沒說什麼,糖本來就是拿給傅應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