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扯了扯嘴唇:「我打的傘,而且他不也濕透了?」
想起少年那句委屈的「怎麼做才能讓傅先生喜歡我」,女孩忍不住側過臉,「我說,你老凶人孩子干什麼?就不能鼓勵他兩句?」
傅應呈臉色很沉,比平時還要沉上幾分。
說起來,當年的事也不是江柏星的錯,而是酒駕司機的錯。
但江柏星的存在,就像一根扎在眼球里的刺。
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
季凡靈不在了的這件事。
所以。
他怎麼可能對江柏星有好臉色。
江柏星上不起學,他幫了,他們家店倒閉,他幫了,他父親付不起醫藥費,他幫了。
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少出現在我面前」。
這裡面,到底是哪個字聽不懂?
傅應呈沒有看她,黑沉的眼眸倒映著無邊雨幕和空蕩的馬路:「孩子?他跟你一樣大,你怎麼不把自己當孩子。」
「那我不是,為了你著想。」
「?」
季凡靈慢吞吞道:「畢竟我們是一個班的,我要是孩子,你也得是孩子。」
傅應呈:「……」
季凡靈本來是想懟他,可是「我們」兩個字出來以後,車廂里劍拔弩張的尖銳氣氛卻莫名地緩和了一點。
紅燈變綠,車子起步。
季凡靈斟酌了一會,吞吞吐吐道:「那個……傅應呈,我有話要說。」
傅應呈淡聲:「不聽。」
季凡靈:「?」
女孩原本有些猶豫的臉瞬間黑了,掀起眼皮:「我管你聽不聽,你不聽把耳朵堵上。」
「那不就行了,想說什麼說什麼。」
傅應呈看著前方的雨幕,季凡靈隱約感覺他今天不對勁,和他在法國打視頻回來那次一樣,一直浸在某種情緒里,以至於原本清冷的嗓音都像蒙上一層低啞的霧。
不像是他這麼高傲的人會有的語氣。
更像是某種,隱忍的自嘲。
「——你說話,我還能不聽?」
對向來的車呼嘯而過,雪亮的燈光像一簇流星,飛快划過女孩清透的瞳孔。
掀起一絲很輕的悸動。
季凡靈清了清腦子裡一瞬間湧起的異樣思緒,語氣平平道:「我要去上學,也不是不可以。」
她又補充道:「畢竟你錢都花了,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傅應呈嗯了聲:「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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