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祐祺那邊說自己要準備護膚休息了,祁宇洋飛快地回了他「晚安」,將手機收了起來,看了湛佳眠幾秒鐘,對湛佳眠說道:「不逛了,回去吧。」
「好。」湛佳眠答應著祁宇洋,沒有怨言地轉過身往回走,狀態好像和平日沒有任何差別,祁宇洋卻覺得抓心撓肝,走了兩步之後握住了湛佳眠的胳膊。
「湛佳眠。」祁宇洋叫了湛佳眠一聲,等著湛佳眠回過頭,好奇地抬眼看向自己,才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就認真地問你這麼一次,你是真的很想和我接吻是嗎?」
湛佳眠怔了一下,之後立刻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怕祁宇洋覺得自己心不誠似得,又點了一下,抿了抿唇,開口說道:「哪有不想和……男朋友接吻的……」
祁宇洋皺了下眉,湛佳眠便又把頭底下去了。
對於「男朋友」這個身份,哪怕是被湛佳眠叫了那麼多次的「老公」,祁宇洋也沒有一丁點的真實感和認同感。但是他也無法定義自己到底是湛佳眠的什麼人。
朋友嗎?絕對不可能的;陌生人?又太過熟悉了;仇人?對家正主?普通同事?
——好像哪一個都不是屬於湛佳眠的身份,而祁宇洋自己,也找不到一個在湛佳眠那邊的身份的定論。
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握住了湛佳眠的手肘,輕輕拉著湛佳眠走去了兩個建築物之間漆黑的夾角里。
「不回去嗎?」湛佳眠疑惑地問著祁宇洋,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祁宇洋拽下湛佳眠身上自己的外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路口,將湛佳眠徹底藏在了黑夜的陰影里。
祁宇洋抖了抖外套,在湛佳眠已經看不太清內容的眼神里將衣服揚了起來,罩住了自己和湛佳眠的頭。
「湛佳眠,你要是真的那麼想,現在就可以親。」
外套不算厚實,但是在仲夏的夜晚裡還是帶來非同尋常的熱度,隔絕了風也隔絕了空氣,將兩個人的呼吸兜在一起,也將祁宇洋的聲音兜住了,讓他明明輕聲說出的話,因為距離過近或者別的原因,而顯得格外的大聲。
「——但是不可以親得太久,」祁宇洋低聲對湛佳眠說著,用儘量冷淡的語氣補充,「也不可以像上次那樣亂伸舌頭。」
站在咫尺的湛佳眠似乎因為祁宇洋的動作、因為祁宇洋的話而愣了不短的一會兒,一直到祁宇洋的眼睛都適應了外套里黑暗的光線,能模糊地看清湛佳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