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洋看到湛佳眠動搖的瞳孔,看到湛佳眠試探著舉起了手來。
湛佳眠的指尖輕輕地碰到了祁宇洋的下巴,又碰到了臉頰,之後冰涼的手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捧住了祁宇洋的臉。
祁宇洋看到湛佳眠湊了過來,看到湛佳眠是先閉起了眼睛,才有柔軟的觸覺落在自己的唇角。
湛佳眠吻了祁宇洋的嘴角,又吻上祁宇洋的唇,輕輕貼合著。
之後似乎是因為被蒙住了頭、兩個人都因為缺氧而精神恍惚,又似乎是可惡的湛佳眠違背了對祁宇洋的許諾,不知道是誰——但祁宇洋覺得多半是湛佳眠先開了頭——不知道是誰先微微開啟了唇瓣,不知道是誰先加深了這個吻。
祁宇洋只覺得自己吻得快要發暈發昏,他能聽到湛佳眠變得急促的呼吸,甚至能聽到湛佳眠吞咽的聲響,卻不想放湛佳眠離開一點,控制不住地抬起了手來,一手環住了湛佳眠的腰,另外一隻手按在了湛佳眠腦後。
湛佳眠的胳膊也不知何時攀住了祁宇洋的肩頸,湛佳眠的吻說不上什麼吻技,又不像是生疏艱澀,吻得用力且深入,但總帶著一絲不得章法的純真。
直到呼吸完全上不來為止,這個過激的吻才堪堪剎住了車,祁宇洋將湛佳眠緊緊地抱在懷裡,蓋在頭上的外套帶著湛佳眠頭上的漁夫帽一起墜落下去,掉在兩個人的腳邊,發出了「撲」的一聲,祁宇洋卻沒有鬆手。
他抱著湛佳眠,抱得很緊很緊,像是發泄心中積壓了太久的情緒一般,儘管不知道那種情緒究竟是什麼,他感到湛佳眠也同樣很用力地環抱著自己,聽見湛佳眠輕輕地喘著氣,在自己身邊小聲地、一次又一次地叫:「老公。」
湛佳眠的聲音很細,帶著沙啞;湛佳眠的身體也很薄,肩膀和腰都能被祁宇洋一隻手環抱過來。
祁宇洋覺得自己的唇齒帶著酥麻與腫脹,他不願意放開湛佳眠,甚至很想扒開湛佳眠的領口,狠狠地咬下去,像個吸血鬼一樣,狠狠地咬透被自己的懷抱禁錮住的獵物的皮膚,讓湛佳眠感受到疼痛,讓湛佳眠被刻上無法輕易消失的、屬於祁宇洋的烙印,讓湛佳眠不能掙扎、不能逃脫。
祁宇洋咬緊自己的牙關,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了這樣的衝動。
祁宇洋甚至不太知道,自己和湛佳眠究竟是怎麼走回劇組的。
他因為湛佳眠越界的吻和突如其來的情緒攻擊而精神恍惚,一路上應該是沒有再和湛佳眠說一句話,回到劇組之後也立刻加快腳步甩開了湛佳眠,都沒有理會負責人上前主動打招呼,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帳篷里,將拉鎖死死地拉起來了。
隔著薄薄的一層帳篷布,能看到湛佳眠和負責人站在外面,兩個人似乎在打聽什麼又解釋了什麼,祁宇洋不想聽清,也不想看清,他乾脆放下自己的背包,將相機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