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佳眠的皮膚是燙的,也是軟的,祁宇洋能夠聞到仿佛已經沁入湛佳眠的骨子裡的薰香的味道,他聽見湛佳眠輕輕哼出的鼻音,雙手不由得尋向湛佳眠上衣的下擺之內。
祁宇洋張開了嘴,用牙齒磨著湛佳眠的肩膀,沒有太用力,也沒有咬下去的徵兆,但手上卻很是著急,就像是想要知道湛佳眠每一寸皮膚具體的溫度一樣,按壓著向自己想要的方向探索著。
——直到祁宇洋感到湛佳眠的手,拉開了他的腰帶。
祁宇洋猛地清醒過來,才聽清自己的喘息聲粗重得嚇人,眼前的湛佳眠也不是往常清醒的狀態,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臉上和頸項間的紅。
祁宇洋慌忙地抬手按開了湛佳眠房間裡的燈,亮黃色的光如同一盆冷水般兜頭傾瀉而下,祁宇洋閉了閉眼睛,攥緊了湛佳眠徘徊在自己腰間的、不肯放開腰帶的那雙手。
湛佳眠的手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不是在緊張,祁宇洋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喊了一聲:「湛佳眠。」
他的聲音啞得不像樣,看著湛佳眠在自己眼皮下面、已經被弄得凌亂起來的上衣,和已經被紅粉滲透,幾乎不見本來顏色的皮膚。
「老公……」湛佳眠輕輕地叫著祁宇洋,抬起頭吻向祁宇洋的嘴角,像是非常非常地努力地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艱難地從自己的嗓子裡擠出來一聲:「我想把我給你了。」
祁宇洋因為湛佳眠的話稍微鬆了下手,湛佳眠趁機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祁宇洋的身體,將頭埋在祁宇洋的頸間,好似實在不敢去看著祁宇洋一樣,整個身體顫抖著,對祁宇洋說:「你要了我吧……老公……你別不要好不好……」
祁宇洋按著湛佳眠的腰,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努力維持著與湛佳眠之間的距離,無奈湛佳眠打定了主意不想鬆手,祁宇洋只得先掰開了湛佳眠的胳膊,而後兩手按住了湛佳眠的肩膀,將湛佳眠摁在了牆板上。
「……」祁宇洋低著頭,無聲地嘆了口氣,緊閉著眼睛,他不敢去看湛佳眠的臉,更不敢想像湛佳眠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啞著嗓子說道:「你冷靜一點。」
他聽見湛佳眠又叫了一聲「老公」,嗓音很輕也很細,像是一根銀針,鑽進了腦子裡最為酥麻的那個穴位,叫得祁宇洋瞬間捏緊了手指,用力地咬了咬牙,才克制住了血脈憤張的衝動。
「湛佳眠,你才二十歲,大學都還沒畢業,就在這裡說想和男人上床,你覺得合適嗎?」祁宇洋終於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強迫自己將視線緊緊地鎖在湛佳眠的臉上,嘴裡艱難地說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勸服湛佳眠,還是為了勸服自己。
湛佳眠身上的紅色已經退掉了一些,聽到祁宇洋這麼說,反倒露出更加焦急的神情,亟亟說道:「二十歲都已經成年了啊,怎麼不合適,我在墨爾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