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身,又心道:「可殷公子呢?他真心覺得我噁心嗎?那他昨夜又為何說出那番曖昧之語,與我纏綿不休……?殷公子……他今年多大?家中幾口人?以後是留下,還是回家?好多問題都不曾問過他。昨夜……他定是被嚇到了,今日才會匆忙離開的。」
他心又糾結:「他離開了嗎?還未去他房中看過,也不知他的東西是否還在。不過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東西,來時空著手,只有身上這一件衣裳,往時還多是穿我父親的舊衣。嗯……殷公子來了一月有餘,我竟沒想過要為他置辦些行頭,只顧著叫他看書寫字……也難怪殷公子會走……」
忽的房門被狠狠地敲了幾下,雲文以為是殷故,「噌」的一下,坐起身,結果卻是聽見常恩承的聲音:「媽的,雲文,開門!我知道你回來了,還敢鎖門?你當真以為這扇破門就能將我擋住?!」
恍然間,昨日被毆打侵犯之事又歷歷在目,雲文四肢瞬間癱軟,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是了,回來後光想著殷公子的事情,全然將常恩承拋於腦後了。
怔神間,只聽「轟隆」一聲響,那木門直接在雲文眼前倒下,掀起一小層灰,緊接著常恩承宛如惡鬼般兇狠,快速入房衝到雲文榻前,暴力將他摁倒。
雲文本就渾身發痛,加上恐懼,他此時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常恩承二話不說直接將雲文衣裳扯開,瞬然一片狼藉映入他眼中,繼而常恩承一愣,隨後發出一陣嘲笑:「哈,看來雲文昨夜是被人『開苞』了啊?誰?你心心念念的殷公子?下口可真狠啊,處處是牙印。那你今日怎是一人回來?殷故不要你了?」
只此一句話,宛如尖刀捅入雲文心臟,瞬間又叫他眼角落淚。
常恩承見狀,笑得更是得意,他俯下身,舐去那顆淚,道:「我早說,他不過是曇花一現之緣,根本抵不過你我十年之情。」
雲文閉目銜淚,如此形勢,他已同待宰羔羊般無法反抗,也不知再該反抗什麼。
他心如刀絞,只想此刻不管是誰人都好,緊緊擁抱他就好。
忽的一陣風來,身上一涼,他聽聞一聲悶哼,緊接著又聞殷故一聲低吟:「你算什麼東西。」
雲文猛然睜眼,見殷故不知何時出現在此,竟能悄無聲息而來。他拽著常恩承的頭髮,把常恩承甩到了破碎的木門上。
然後殷故一邊回身一邊褪去外袍。
「膽敢動他?!」
他一邊將外袍扔雲文頭上,一邊走到常恩承身邊。
常恩承是習武之人,只是被這麼一摔應當不成大礙的,但他此刻卻是長著大嘴動彈不得,仿佛正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緊扣著四肢。
殷故蹲下身,從腰間掏出把銀色匕首來。
常恩承見狀,渾身抖得不行,卻像是被人硬扯著舌頭般,乖乖將舌頭吐了出來。
「我會將你舌頭割下,贈予你夫人。」
雲文見匕首,連忙披上衣服踉蹌下床,趔趄朝殷故小跑去,結果腿一軟,跪在殷故身旁。
殷故動作一滯,轉頭看他,而他也顧不上多的,抱住殷故手臂便道:「殷公子,莫要動氣!冷……冷靜些!」
一雙赤瞳赫然映入雲文眼帘,他雖有些被嚇到,但還是故作鎮定的緊緊抱住那隻繃得梆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