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家裡,殷白的心情這才有所緩和,他立即溫順的說:「媽媽,我先進房間看書了,我得跟上同學們的進度。」
女人將殷白送回家後便準備去上班,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你們班主任給我發信息,說今晚開始,所有高一學生進行晚自習,下午五點,你可別遲到了。」
「好的,不過…爸爸呢?」
女人收拾著背包,頭也不抬:「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現在這個點,他早就在上班了。」
「誒?上班去了?那前幾天這個點爸爸怎麼有時間給我送飯呢?」
女人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側頭望向殷白,「小白,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幾天一直都是媽媽給你送的飯菜呀?」
殷白一愣,聽出話茬不對,連忙笑了笑:「看來是我這幾天在地下室睡迷糊了,有些記不太清了。」
「稀里糊塗的,你可別忘了,下午五點去學校晚自習。」
語罷,女人提起包,嘭的一聲關上了門,獨留殷白一人,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
他沒聽錯吧,媽媽說一直是她在送餐食?不對啊…他明明記得是爸爸啊…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如果給他送餐食的是原主媽媽,那麼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又是誰?
真是太詭異了…他不會是真的睡迷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原主媽媽故意在詐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總之…接下來還是不要在提及這件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先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
很快的,下午四點半,殷白收拾收拾,準備去學校了。
夕陽殷紅如血,餘光鍍在小鎮建築的琉璃瓦上,仿佛瓦片之上血跡斑斑,不知是不是因為忌諱的緣故,原本熱鬧的街道上人都沒有幾個。
空無一人的小鎮讓殷白有些心慌,他腳步放快了些,經過陸望曾經的木屋時,他發現那塊地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一絲灰燼都沒有,仿佛陸望這個人從來沒有在這個鎮子上存在過一樣。
殷白眼神閃爍了幾下,抿抿嘴,收回了目光,小路小跑著離開了木屋的遺址。
接下來他應該不會再從這裡走了,只要他看見陸望曾經的屋子,就會想起他死前的慘狀,他的心就像放在油鍋上煎一樣難受。
到了教室,不少同學都已經入座了,看到殷白來,他們很是驚訝,忙問他近況,殷白按照原主母親的說法與他們寒暄了一番,便各回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