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回過頭,他看見陸望的座位已被撤下,仿佛是因為相剋之說,那裡被放置了一桶污水及拖把。
臨到上課之時,在班主任的點名之下,殷白這才發現於嬌嬌的座位竟然沒有人。
班級內一時議論紛紛,班主任也皺起了眉頭,隨即出了教室門,殷白隱約聽見,班主任在外邊撥通了於嬌嬌父母的電話。
「嬌嬌媽,嬌嬌不知道今天要上晚自習了嗎?」班主任這樣問。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班主任的眉頭皺的更深,隨即她輕聲「嗯」了一句。
「嬌嬌媽,您別急,我這邊和幾個值班老師在學校找一找,您和嬌嬌爸在鎮子裡到處看看。」
語罷,就見班主任急匆匆的與班長打了個招呼,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內,班主任剛離開,教室內瞬間議論紛紛,於嬌嬌在班級中並沒有什麼交好的同學,再加上她前段時間熱臉貼冷屁股的討好陸望,因此議論聲中夾雜了幾句嘲笑的言論。
「說不準真的像我媽說的那樣,怪胎的鬼魂回來咯!」
「沒聽說過陰婚嗎?死鬼不也得討個媳婦,於嬌嬌那麼喜歡他,他當然選於嬌嬌,說不準還真是那怪胎的鬼魂把於嬌嬌帶走了。」
「待會兒下了晚自習,我得讓我媽在我房間多放幾盆水,好克一克那怪胎的怨氣。」
從這些議論聲聽來,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是知道陸望的真正死因的,他們肆無忌憚的侮辱著陸望,哪怕陸望死了他們都不肯放過他,聽得殷白直犯噁心,他拍了拍心口,和班長打了個招呼後便獨自一人去了公廁。
男廁的燈忽明忽暗,有幾個混混在廁所門口抽菸,肆意的笑著。
殷白垂下眼,進入廁所後關上了門,想起這些一環接著一環的怪事,他心感疲憊,伸出雙手捂住了臉,耳邊不斷傳來的水滴的聲音,一滴一滴,仿佛時鐘走動的聲音。
廁所外,混混們不知何時沒了動靜,殷白深吸一口氣,準備站起身時,餘光卻發現自己隔壁廁所不知何時多了一雙穿著球鞋的腳。
對方的腳很大,應該是個身材高壯的男生,殷白愣了愣,腦子裡思索著一個問題。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隔壁好像沒人,現在怎麼會突然多了個人出來,而且他似乎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
「呃...」
殷白髮出一聲低呼,因為他發現,不斷有水從隔壁的瓷磚流淌進來,伴隨著那水流而來的,還有一股腥味,殷白有些難受的捂住了口鼻,他略低了低頭,卻發現那水竟然是從男生的身體上滴落下來的。
...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嗎?他想起曾經會有霸凌者會故意將可憐的弱者堵在廁所里,用污水從頭到腳倒在對方身上。
殷白這樣想著,隔壁卻突然傳來了幽幽的男聲,對方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