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他便急急忙忙來到了殷向南院裡,發現屋子裡的燈還熄著,而院內已經有不少奴僕候著了,他一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拉住了一個守夜的問:
「昨夜父親可還好吧?」
「回少爺的話,挺好的,沒什麼動靜呢,興許是婚禮累了吧。」
沒動靜?難道陸望已經…
這種想法剛出現,屋內便響起動靜,丫鬟們魚貫而入,裡邊傳來了低聲說話的聲音,那人聲音溫柔,音色如山間清泉,一聽就知道是陸望的聲音。
陸望沒有出事!
殷白瞬間感覺自己心回到了胸膛,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他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規規矩矩退到一側,靜靜等著二人現身。
良久,在眾丫鬟的擁簇下,殷向南率先出來,而陸望則是恭敬的站在他身側。
殷白略略抬眼,便看見今日的陸望已經梳起了已婚女子的髮髻,他本就生的一副女相,若不是身材高大,無人會猜到他竟然是一個男子。
殷向南看見殷白有些驚訝,「小白,你這麼早來做什麼?」
殷白收回目光,微微垂首:「兒子來給父親和…月姨娘請安。」
清晨水露重,這具身子本就弱,殷白沒忍住咳了幾聲,殷向南向來心疼這個兒子,忙喚他進屋,殷白應下,到了飯廳後,從下人手裡接過了早茶,作勢就要跪下。
殷向南抬手就要讓殷白起來,可他還未伸出手,身側新納的月姨娘便率先扶起了殷白。
殷白一愣,緩緩抬頭,與陸望眼神相對,儘管陸望眼神平靜,可他還是從他漆黑的雙眼之中看到了洶湧的情意。
炙熱的讓他心驚。
陸望飛速垂下眼,然後在殷白與殷向南驚詫的眼神中,從殷白手裡接過了早茶,跪在了地上。
殷白被她這舉動驚到了,連忙就要喚他起身,可陸望卻將身子埋了下去,對著殷白一副恭順的模樣。
「侍身感念…殷家願意容我進門,未嫁進來之前,侍身便已經聽到了外邊的傳聞,侍身再此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事事會以家主與少爺為先,絕不忤逆。」
「這杯茶,應該是侍身端給少爺喝,侍身這樣卑賤的人,怎配少爺敬茶?」
陸望將自己姿態放的很低,殷向南滿意的捻著手中佛珠,心中不免暗道,果然是下九流的東西,供人玩賞取樂的戲子,這番做派讓他十分滿意。
他正是需要如月芙蓉這樣的女人,永遠做一隻願依附於他的金絲雀。
殷白不願陸望如此輕賤自己,忙接過了他的茶水,趕忙喝了一口,然後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