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一邊回擊西涼士兵,一邊攙扶著阿青撤退,而陸望則是在後為二人護航。
阿青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殷白與陸望,她知道,今日一走,便有可能再無相見之日。
可她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神情有些恍惚,雪落在她的面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仿佛看見天空之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鳥雀…
可是現在明明是冬日,怎麼會有鳥雀…等等,那好像不是鳥雀!
那是箭!
阿青雙眼倏地的瞪大,下意識將身體壓在了殷白身上,二人齊齊跌倒。
下一瞬間,箭刃從天空中墜下,殷白只見眼前一暗,耳邊傳來了陸望歇斯底里的呼喊聲,隨即無數的箭刃落在他身側。
阿青伏在他身上,年輕的身體被箭刃穿透,雙眼漸漸失去光彩,最終倒在了殷白懷中,而殷白只覺耳畔嗡嗡作響,整個腦子裡一片空白。
阿青她…死了?
「阿青…阿青…」
殷白喃喃,他坐起身,將阿青抱於懷中,她的胸前早已被血液浸透,雙眼失焦,瞳孔散大。
「殷白——!!」
耳邊傳來陸望的呼喊聲,下一刻,殷白只覺胸口傳來劇痛,他緩緩低頭,只見自己胸口處被一長槍貫穿,鮮血噴涌而出。
他眼前突然一黑,機械的轉頭看向陸望,意識消失前,他看到陸望雙眼猩紅,提著劍將那些西涼士兵的的頭顱斬於劍下。
「殷白!阿青!」
陸望拼命的廝殺著,整個人幾乎快要癲狂,那些西涼士兵從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紛紛不敢上前。
「你們該死…你們該死!」
陸望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那些西涼士兵紛紛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地上遍布著西涼士兵的屍體,不知何時已經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到底敵多我寡,當西涼士兵派來的增援趕到戰場上時,陸望只是冷冷一笑,提著劍再次沖了上去。
無所謂,死在這裡,也是一種解脫。
所以當他的頭顱被削去的一瞬間,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頭顱墜落時,他看到了殷白與阿青,他們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地上,好像睡著了一般。
他閉上了眼,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微笑。
頭顱被削,他應該沒有辦法再死而復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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