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傅鈞霆輕手輕腳走過去,將水杯輕輕放在桌上。
似乎察覺有人到來,原本對著床沿側躺的人立即翻了個身,無聲地表達著不滿。
「小希,是我不對,怪我太衝動,一時受刺激才會……是我混蛋,是我禽獸不如。」
道完歉,傅鈞霆想起還有一個要緊事。
稍微俯身,他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剛拉下來一點兒,蓋被子的人又馬上拽上去,把臉完全遮住。
沒睡就行,還可以哄。
「問過趙醫生了,他介紹了一種效果好,副作用也小的緊急避孕藥。」傅鈞霆溫聲安慰,「洗過澡,把藥吃了,肯定不會懷孕的。」
一聽這話,埋在被子裡的夏南希霎時胸悶氣喘,驀地掀開被子,睜大一雙通紅的眼睛:「又不是你懷,你當然說得輕鬆,我都說不要了,你偏偏……」
越說越傷心,哇地一聲,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哭鬧起來,「我還這麼年輕,要是又懷孕怎麼辦?還有我的工作,才接到的工作是不是也要黃了,懷孕好辛苦,生孩子好疼,我不要生孩子……」
恍惚之間,眼前的畫面與嘟嘟哭鬧時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見不著幾滴眼淚。
「好了好了,乖,別哭了。」
懷孕這事說不準,傅鈞霆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儘量安慰,「先把藥吃了,越早吃效果越好,萬一真的有了,依你,生不生你說了算。」
這番話似乎起了些作用,夏南希撇撇嘴,抹掉沒多少的眼淚。
無論多麼煩惱生氣,他也不會跟自己的身體健康較勁,於是安靜地接過對方遞來的水杯,仰頭將藥片咽下。
緊接著,水杯嘭地在床頭柜上砸出一聲脆響。
他咬緊牙齒,攥緊拳頭撲上去,當即給了狗男人一頓劈頭蓋臉、拳打腳踢的暴揍。
是真的揍,沒有留情,對方也躺平挨揍,不敢喊疼。
次日清晨。
傅鈞霆頂著青黑的眼角,紅腫且顯出一個清晰牙印的腮幫子,赫然出現在別墅眾人面前。
陳姨和女傭面面相覷,奮力憋笑,而一貫嚴肅的管家李叔乍見這番情景,也是沒忍住露出不同以往的笑意。
大家都忍得異常辛苦,想笑又不敢笑。
未免集團總部員工遭受同樣的酷刑,傅鈞霆貼心地請了一周病假,在家養傷。
十多天後,傅鈞霆臉上的傷恢復得差不多,看著也不再那麼惹人發笑,在家辦公多日的他終於回歸公司。
夏南希這邊將顯示一條槓的陰性檢測試紙扔進垃圾桶,哼著歌走出衛生間。
還好沒有懷,不然真要把狗男人的頭拎下來。
晚餐時間,見他眉開眼笑。
傅鈞霆隨之了悟,垂眸思索起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