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玩什麼才藝嗎?
燕徽柔更是詫異地抬眸看她。
那女人似乎已在生氣無甚可扔的,指尖扣上了那幾枚梅花鏢,揚著衣袖就要擲來,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到底還是「啪」地一聲摁了回去,隱忍著作罷。
「滾!」
*
事後也不管江門主願不願聽,燕徽柔都很通情達理地與她解釋了一通。
畢竟她那時候狀態很差,不止血不吃藥是不行的。那麼多血,滴滴不盡,燕徽柔在一旁瞧著都覺得瘮得慌。所以她只好想辦法用嘴餵她下去了,再然後江襲黛揪著她不讓走——這點畢竟是燕徽柔未曾想到的。
「情理上說,門主怪罪在我身上是很不合適的。尤其是『滾』,不大文明。」本文女主溫和地下了評判,她在輕聲說話的時候嗓音有一點回甘,清甜得好像是桃子蓉。這麼說話,這種語氣,簡直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另一旁。
而那位艷絕群芳的大美人,天下一頂一的惡毒女反派,卻寒著一張臉,靜靜打坐運功,對燕徽柔的說法無動於衷。
江襲黛不算是寡言之人,她只是不怎麼好相處。但自從對上了燕徽柔,江襲黛的話愈發少了。
奇怪的是燕徽柔分明也不是個很搶話的性子,相反,她更喜歡傾聽。
大抵是江襲黛自有心思,也並不怎麼願意讓她聽。她可以傾訴,但最好不要是燕徽柔。江襲黛認為自己對於這些氣運之女,實在有些厭煩。
江襲黛僅僅以為如此。或許她並未深想的是,也許就是因為有一隻手隱約能夠觸及她,或是說正在嘗試著摸摸她,所以她對她先天便設下了防線。
只是當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不過。」燕徽柔話到此處,又道:「也是。若無江門主前來相救,我這會兒還說不定在哪裡。興許還在被囚於攬月閣……」
雖說這話讓人聽起來舒服了點,但江襲黛卻半點不想領會她的好意,也並不想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攬上此等「救命之恩」。
她做事為人說一不二,縱是殺人放火也很坦蕩,沒什麼好遮掩的。
「不是為了救你。」
江襲黛垂眸靜坐,不動聲色地冷聲回道。
「可江門主確實又救了我。」
「而且是第二次了。」
燕徽柔乖巧地盤腿坐在一個灰撲撲的蒲團上。她無所事事,身上除卻被劍氣刮破了多處皮,磕磕碰碰出一身青紫,除卻走動有些不便,也沒受什麼重傷。於是她便認真地看著江襲黛打坐,看得久了,目光便渙散,好像在放空。
那一道目光心不在焉地看著自己,江襲黛對視線向來敏銳。她是在用心還是沒用心,這種變化她能夠感受得到。
趁著燕徽柔走神,她瞥了燕徽柔一眼,目光卻不可遏制地往下一落,看向了她的嘴唇。
年輕的姑娘輕抿著嘴,唇角有一點弧度。但僅看便知,那裡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