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讓人不放心。
江襲黛的衣衫本就鬆散,燕徽柔慢慢將其敞開了些許,餘下地方遮掩起來,只露出胸口中間的一道劍痕。
因為喝了酒,那一處的皮肉有些微地紅腫。按照她的修為,也許早該癒合了。只是這女人回來以後既不打坐也不療傷,半好得不是很痛了就開始糟蹋自個的身子——殺生門自然無人能勸住她們任性的門主大人。
燕徽柔認真給她上好了藥,本想又在她跟前嘮叨一遍的,結果一瞥她那微微腫著的眼睛,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也許是真的很難過,畢竟江門主從前也沒有酗酒的習慣——至少在短暫的相處中,燕徽柔並沒有發現。
每個人都有發泄的權力。只要不傷害別人,偶爾一段時間,還是應該理解的。
只是今日也不能這么喝下去了。
江襲黛似乎躺得不甚舒服,扭著腰側過身子來,全然不顧還沒凝固的藥液淌入了衣裳里。
燕徽柔一愣,手忙腳亂去幫她擦,生怕淌著了她會不舒服。
她摸索了一下,卻就此握著了燕徽柔的手。
「放開我。」燕徽柔頓住手:「我……就幫您擦一下。」
手腕處的力道收緊了一下,那一圈都紅了,又往裡拽去。
燕徽柔傾身向前,險些失了重心,她情急之下雙手一撐,正好抵在江襲黛的兩邊,壓著了她的頭髮。
「等等——」
「想要……」
底下的女人闔著眼,似乎有些難受,嘴裡喃喃著什麼,不聽使喚似的。
燕徽柔頓了良久,久到了盯上了近在咫尺的嘴唇。她看著她,雙頰有些熱,卻往後縮了一點:「這是醉話嗎。」
「……抱。」江襲黛終於醉意朦朧地含糊出剩下一個字。那雙桃花眼又睜開了一點,裡頭似乎含著些水光:「你是誰……酒呢?」
燕徽柔鬆了口氣,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眼睫毛,好卷好長,撓在掌心綿綿地癢。
「不可以再喝了。」
她一連說了幾次。
「但如果只是要抱抱,」燕徽柔溫和地說:「當然。」
她慢慢地將江襲黛摟在了懷裡,有些生疏地抱緊了女人。
得到溫軟的慰藉,江襲黛似乎安穩了許多,睡容平靜下來。
淡淡的酒味,頸上的柔香,像是一把悶在罈子里很久的花酒,隨著燕徽柔靠近她,那壇蓋兒忽地破開一個口,帶著些許灼熱芬芳的酒意就此盈滿了燕徽柔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