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漂亮話,也懶得管是真是假, 總之給江襲黛聽得順耳,她那番冷哼最終轉為勉強贊同的輕哼,聽上去柔和了不少。
自燕徽柔的視線看過去, 江襲黛半彎不彎嘴唇,因而抿了一下, 只是她本就面若桃李,這一笑雖說無意, 果然也很是動人。
「你倒是會說乖巧話。」
江襲黛的此般神情,活像是只被順了尾巴毛的狸貓。
於是江襲黛看燕徽柔順眼了些許:「不說他了。沒意思。」
「但說說你。把手拿過來。」
這一次燕徽柔伸出手腕時稍微遲疑了一下,主要是上次渾身疼到人眼睛發黑的痛楚留下了陰影。
而女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個那邊牽引了些許。
燕徽柔覺察到這種變化,便任她握著,攥著的手稍微鬆開了。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並不是很痛,或許有些微的不適感,但稱得上是微如鴻毛。
只因江襲黛並沒有再給她重新沖開堵塞的經脈,她僅僅只是瞧了下她的情況。
「果真廢得厲害。」江襲黛:「堵塞的地方倒是有法子,只是……」
燕徽柔有些地方已經徹底斷了,她若運氣,是運不起來的。
「明日隨本座出門一趟。」
江門主撇開了她的手。
燕徽柔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但還是應了下來。
只是江襲黛坐著,燕徽柔跪坐著,這手被撇開,一落下來最合適的位置——正好按在江襲黛的雙膝上。
燕徽柔:「……」
燕徽柔鬆開了她,畢竟感覺摁著的腿一驚,她疑心江門主會踹她。
「我看你今日放肆得很。」
果不其然,江襲黛不悅地瞥了她一眼,但沒伸腿踹人,只是將疊著的一條放了下來,往裡頭嫌棄地靠了靠。
燕徽柔問:「所以江門主這麼晚喚我過來,究竟為了什麼事?」
江襲黛剛想開口,卻又住了嘴。她總不能說自個是想看看燕徽柔真哭還是假哭,其實倒也沒什麼,只是聽起來略有些幼稚——身為一門之主,不太適合在如此小丫頭面前展現。
「夜晚太靜了,解悶。」女人心不在焉地說。
燕徽柔一笑:「那您想要我做什麼?您平日使喚侍女倒酒唱曲兒……只可惜我笨手笨腳,倒是不怎麼會做。不過也有一些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