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功你總該明白了?」
燕徽柔的顫抖被她穩噹噹地接住了。
江襲黛引著她的手,挽袖便是一個起手,利落振出。
「這樣。曉得了?」
燕徽柔:「我……要曉得什麼?」
女主又用一種清澈的眼神,柔柔盯著她。
「……」
江襲黛又有點想掐死這張不中用的小臉了。
燕徽柔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垂首,溫順低眸道:「自然是比不上您天資聰穎。江門主,其實每一式我都記得,只是使不到位。您能多教教我嗎?」
她遞出自己的木劍,結果江襲黛根本看不上眼。
江襲黛手上的軟劍彈了過來,用劍刃拍上了燕徽柔的手背,只這輕輕一拍,燕徽柔的手根本不穩當,手中的劍竟然掉了下來。
江襲黛拿腳輕輕一踹,那把木劍骨碌碌滾了出去,淹沒在草叢裡。
她嫌棄道:「什么小孩子使的東西。」
江襲黛自納戒中取了一把鐵劍出來,二話不說扔給了燕徽柔:「用這把。」
結果身嬌體弱的女主慌忙抱住了鐵劍,雙手還沒怎麼用勁兒,便被那沉重的劍身拽著壓塌了腰。
劍尖朝下插進了地里。
燕徽柔拔了半晌紋絲不動,還給自個兒累出了一身汗,她臉上更顯赧色,輕呼了一口氣,把鬢髮撩到耳後,抬眸向江襲黛求助:「門主?」
「……罷了。」
江襲黛瞥她一眼,已經對燕徽柔並不抱什麼期望,她伸手一召,那把鐵劍便握在了掌心之中。
燕徽柔雙手拔不動的傢伙,握在江襲黛的手中卻靈巧有餘。
「瞧著。本座沒那個耐性教你第三遍。」
燕徽柔點了點頭,屏住呼吸認真看著女人舞劍。
江襲黛的劍法與其說「舞」,倒也沒那麼花哨。
她一舉一動都絲毫不拖泥帶水,招式也甚是簡單,劍劍都是往要害上招呼的殺人技。
劍法乾脆利落,又不失優雅,掀起的凌厲劍風如浪。
一浪疊著一浪,一浪推著一浪,逐漸聲勢浩大,如群風呼嘯而過,讓整個楓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迴響,像是在慟哭。
嗚——
風在呼嘯。
一陣推過去,又有一陣反回來,自有清風拂面,散了不知多少本該在暮春掉落的楓葉,零星地擦過她的發梢。